胡伯大吃一驚,不確信的反問:“四爺這是要見你了?”
“嗯……他說,讓我明天到禦景苑去找他。”
胡伯愣了下神,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而來的,竟是如釋重負般的喜悅,“好像是一家酒店,明天什麼時候,讓薄司送你過去吧。”
意意抬了抬眼瞼,“七點。”
“七點好,七點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放心,我讓薄司等著,你和四爺想喝酒都可以喝一點。”
“為什麼要喝酒……”她心情沉重著呢,去見四爺,可不是慶祝夫妻終於想見,而是……
是什麼呢,她忽然忘了,可在快忘了的那一霎間,腦子裏突的浮現出南景深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她被自己驚了一跳,小臉兒刷的一下慘白。
胡伯看她的臉色,卻是笑了,“你這個傻孩子,該喝的時候還是要喝一點的。”
意意不明所以,“您怎麼就那麼高興。”
“能不高興麼,兩年了,你呀,可沒少折騰,哪次四爺不是原諒你了,除了讓你背背課本,抄抄寫寫的,還罰你什麼了,手心都舍不得打一下的,要不是四爺忙,你們也不用這麼久了也不見麵。”
是挺久的。
久到結婚的第一天,意意就不知道和自己結婚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物。
胡伯也瞧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像是忐忑的模樣,便笑著安慰:“別擔心,四爺很疼你的。”
意意嗬嗬笑了兩聲,倒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似乎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覺得四爺對她很好。
關於這一點,她卻是毫無感覺。
第二天,意意下班後,到更衣室裏換了身衣服,鵝黃色的及膝小裙子,袖子是中袖,袖口比較寬,抬手之後,看上去像翩翩的蝴蝶,腰腹線比較收,她本來就不胖,線條完美的貼合著她小巧的身子。
意意第一次為了去見一個人而精心打扮,旁的不提,單就這兩年,四爺資助她學業,供她吃供她穿,這份恩情她無以為報,隻能暫時在表麵上表現得尊重一些。
準備好之後,意意拿著兩個牛皮袋,打車去了禦景苑,進去之後,直接乘電梯到了三樓,302很好找,就在出電梯後的右手邊第五間,意意站在門口,要敲門的時候,心裏卻膽怯了,手在空中轉了個方向,抵到嘴邊,一下下咬著自己的手指。
另一隻垂下的手上,緊緊的攥著牛皮袋裏的離婚協議書。
憑著一口氣到了這裏,可真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她又不敢進去了,一顆心敲鑼打鼓般靜不下來,再怎麼說,裏麵的人,算是她的恩人,即便是一丁點夫妻感情都沒有,可她還是比較尊重的。
意意呆站得越久,腦子裏的弦便越來越緊繃。
四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多大年紀?脾氣是好是壞?能不能說得通理……
她其實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
躊躇良久,意意終於叩響了門,她盯著緊閉的門扉,忐忑無助的咬著手指,裏麵沒有人應,也沒有腳步聲傳來,她輕吸一口氣,屏住了,再一敲門。
仍是沒有人應,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搭在門把上,還沒往下擰,裏麵忽然傳來男人沉暗的嗓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