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一顫,定了定神,又再搭回門把上去。
門鎖擰開的聲音突兀的清晰,她手掌貼在實木門上,輕輕推開了,往裏走了幾步,回身將門關攏,她想再往裏走,可房間裏過於靜謐的氣氛,讓她很難再邁動步子。
落地窗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身穿黑色的襯衫,灰黑色的西褲,指間夾著一根香煙,背對著她正在吞雲吐霧,煙霧朦朧後的一張臉看得不甚分明,但從意意這個角度,勉強能夠看清他的俊臉輪廓。
線條,卻是淩厲非常。
年紀不大,和意意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而且他身上自帶了一種很強的氣場,讓人從骨子裏感受到震顫的滋味,至少意意已經是一身虛汗,眼兒無法在四爺那裏聚焦,便看往別處,盯著茶幾的棱角,顫巍巍的發聲:“四爺,很冒昧的打擾您……我想您的時間肯定很忙,我就……我就簡單說了,請問,能不能,能不能離婚?”
“離婚”二字,她幾乎是咬在舌尖說出來的,話落之後,空氣忽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理由。”
男人開口了,聲音很低噶,的確是抽煙後會有的沙沙啞音。
意意攥緊了手指,“我們……我們有名無實,我也不想耽擱你,而且,而且我也已經有了……有了喜歡的人。”
這話一說出口,意意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對了。
這兩年來,她從來沒有過離婚的想法,卻在被南景深一番話逼迫之後,她卻想要一個幹淨的身份。
雖然這樣很是不恥,可是她真的無法再騙過自己的內心,那種隻能從喜歡的人身上感受到的悸動,她從未嚐試過,卻也再也不想放手。
男人長腿一邁,身子轉過來,掩在虛虛實實煙霧後的一張臉,讓意意大駭在當場。
“南四爺……你怎麼會在這裏?”
南景深抬起那隻夾煙的大手,半遮在臉廓前,一雙深邃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在她身上,“我的乖乖,你還不明白嗎?”
意意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當真沒有眼花麼,明明是在見四爺的,為什麼會在這裏看見南四爺……
等等……
“你和四爺,是同一個人?”
男人輕眯起那雙沉邃的眸子,狹長的眼尾下,眸色墨色般深沉難側,“對。”
“這怎麼可能呢,你們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呢,不是……你明明就在我身邊,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呢。”
南景深長腿一邁,壓著沉穩的步子往前,他垂手將煙撚滅在手指間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她麵前,長臂一撈,輕而易舉的將她拉進了懷裏,就著擁抱的姿勢,南景深刻意帶著她往前逼近了幾步,眨眼間,意意已經被困在了牆壁和他的胸膛中間。
她睫毛顫得厲害,眨了眨那雙瀲灩的水眸,突然覺得委屈,“你怎麼能騙著我玩呢,你太過分了……”
南景深彎腰,長臂抵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側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