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魔鬼嗎!
他是魔鬼!
而且是能夠輕而易舉就讓人三魂七魄全都散得幹幹淨淨的魔鬼。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是說話時的一小個音節,都能夠讓人懼怕,並且連反駁他的勇氣和底氣都沒有。
蕭靜婷在剛才蕭振海推倒椅子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再次跪了下來,這一跪就沒敢起來,她頂不住這份壓力了,竟然失聲哭了出來,“四爺,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是被逼的……都是我爸爸,是他說他手裏蕭氏的股份越來越少了,下個星期的董事會,有可能會被罷免,所以他才拿我做借口,拿金海灣威脅意意,讓她想辦法從您那裏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這從頭到尾,真的……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願意的……”
南景深輕挑眉梢,“算盤打得挺精。”
順便,還讓蕭振海在這個疼愛的女兒和妻子麵前,扮演了一個好父親的形象,實則,即便是能夠拿到華瑞的股份,也是很難落到蕭振海的名頭上的,但蕭靜婷就不同了,她已經嫁進了南家,名義上,已經是冠了夫家的南姓,從夫家拿到的股份,劃撥到她的名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最重要的,這華瑞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以讓蕭振海即便手裏什麼籌碼都沒有,也已然能夠打著華瑞的旗號胡作非為。
他們挑中意意下手,不就是看中她軟糯的性子。
如果意意親口來向他要,他會連原因都不問一句直接給,但給出的股份,最後卻是落入這群沒出息,也沒膽識的豺狼手中,想想還真是……不爽。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胡說八道什麼!”
蕭振海已然慌了,他沒想到蕭靜婷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反咬他一口,南景深是何等精明的人,說不定早就已經把他們的計策給猜得八九不離十,蕭靜婷這麼一求饒,甚至把他蕭振海給推出去,可不就是變相的落實了南景深心底的猜測麼。
就已經能算得上是實錘了!
南景深眼神重重的一放,微微眯起越發深邃的眸子,語氣儼然要比剛才更加涼薄,“順帶一提,既然金海灣是屬於我太太的,那麼,你們非法拆除他人的房屋,已經構成了故意毀壞財物罪,是屬於侵權類的犯罪,罪加一等,這一兜,你們怕是吃不下了。”
男人的手,從意意的發絲間穿插而過,落到她的腿上,抬起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手上動作忽然頓住。
他竟然敲到了腿骨。
小丫頭已經消瘦成這樣了。
這些日子以來,不光以為他冷落她,暗自傷心還不夠,還要遭受這一家人的糾纏,跑了趟湖鎮一無所獲,還被車禍摧殘成這樣,瘦得跟個皮包骨似的。
南景深心情更是低沉,輕飄飄的掃了一眼蕭靜婷,板著的俊臉瞧不出絲毫的表情,可就是能夠讓人覺察到很重的怒氣,“你覺得,該判幾年?”
蕭靜婷渾身抖如篩糠,當南景深那樣陰駭的眼色落到她身上的時候,整個人嚇得像是瞬間脫水,她本來打算蒙混過關,既然已經把矛頭都指到了蕭振海那裏,那麼,她能躲便躲,至少能夠保得住自己,卻沒想到南景深竟是那樣通透的一個人,居然猜出了跑去拆除別墅的人是她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