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華的房子???!!
他說的可真是輕巧啊!這邊的房子少說也能賣個三四千萬吧!可是他竟然就因為這份資料就把房子給別人了,怪不得我們今天要這麼匆忙的搬走,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
我像個守財奴一樣的埋怨他:“幹嘛要花這個錢啊,反正你都已經接走我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沒必要為了懲罰他們花這麼多錢啊,搞的你現在都無家可歸了。”
“我覺得這個錢花的很值,有些人不讓他痛,他是永遠都不會長教訓的,而且我們現在搬去了秦家,這個房子放在這裏也是生灰,不如把它給有需要的人,還有……”說著,秦繼遠終於合上了書本,抬頭看向我說:“有你和孩子在的地方,就是家。”
刷。
我的臉上像是被放了一從火苗似得,瞬間燒紅了整張臉,前座的林聰從後視鏡裏看了我和秦繼遠一眼,微微的笑了下,那神情,宛如我和秦繼遠是恩愛的小夫妻似的。
我在心裏叫囂著,誤會,這是誤會,奈何嘴上卻一個字都不能說。
都說養孩子就是養了一個吞金獸,我這孩子還沒出生呢,就花了秦繼遠這麼多錢,隻怕我十輩子都還不清。
算了……我早已放棄抵抗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說:“秦繼遠,雖然我知道你有錢,但是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手腳,否則會被別人利用的!”更重要的是,我會虧欠的越來越多。
秦繼遠輕笑了下,然後說:“好。”
我收起鬱悶的心情,從窗外看著早就已經消失不見的別墅,不由得一陣肉疼,既然都是為我出氣,為什麼不直接把別墅轉到我的名下,那麼我一定會比為我的出氣,更加開心!秦繼遠他到底懂不懂女人啊!
怪不得三十一歲了,還是老光棍一個!
漸漸的,我回望的視線變成了盯著車窗了,因為車窗上正好映襯出秦繼遠的側臉,雖然模糊,但是他深刻的五官,還是那麼明晰。
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人,肖挺!
是啊,既然秦繼遠是和一家中介公司合作的話,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肖挺!而且,肖挺那天給人的氣場並不像是老板,而是一個過來辦事的手下。
那麼也就是說,肖挺的背後還另有其人,而那個人,除了X,我實在想不起來還能有誰,這樣也就可以解釋他昨天晚上為什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別墅,還出現在秦繼遠的房間,因為他有鑰匙!
想到這,我轉過頭,一下子拉住了秦繼遠的袖子,他被我嚇的微怔了一下,然後視線掃向我抓住他袖子的手。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秦繼遠好像在一開始就言令禁止了,不能和雇主親密接觸。
我嗖的一下,收掉了手,然後尷尬的說:“內個,我就是想到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
“你說。”
秦繼遠伸手拉了拉被我弄皺的袖子,那龜毛的樣子,看的我牙癢癢。
我假裝沒看見的說:“和你交易的那個人,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知道,他姓榮。”
榮?
果然如此!X當時在酒店登記名字的時候,酒店的前台也和我說,他姓榮。
“榮什麼?”
我焦急的問,我不知道我這樣子會不會讓秦繼遠起疑,但好在他沒有,隻是望著林聰的後腦勺回複我:“榮西顧。”
榮西顧?
和榮歸故僅僅差一個名字?又假冒榮歸故,難道我姑父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私生子嗎?可是印象中姑姑姑父感情一直都很好,如果有這樣一個私生子的話,怎麼可能心裏麵沒有芥蒂。
我感覺我越來越糊塗了,仿佛什麼都是假的,又仿佛什麼都是真的。
我扭頭看向秦繼遠,他的眼神放空,像是回想到了什麼一樣,嘴唇微微的勾起,這樣的表情,讓我心裏好生古怪。
“你見過他?”
“沒。”
“那你在想什麼?”
秦繼遠收回了放空的視線,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書,說:“隻是覺得他的名字很好聽。”
說完,秦繼遠拿出了耳機,戴在了耳朵上,用意不言而喻,他是嫌我太吵了,讓我少問點問題。
可是我心裏的疑問,遠遠比嘴上問出來的要多。
我的頭靠在了車門上,心裏不停的默念著,西顧,榮西顧……
念著,念著,我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不由得眯起了眼皮,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忽然浮現出榮歸故穿著白色的校服,坐在姑姑家的長廊裏,背後靠著一根漆紅的柱子,雙腿彎折著,放在石板上,然後膝蓋上麵搭著一個筆記本。
那天的風很輕,不停的撥動著他額頭前的劉海,撩動著他羽翅一般的長睫。
我拿著兩個冰棍,蹦蹦跳跳的朝他跑了過去,然後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筆記本:“哥,你在寫什麼啊。”
之間暖黃色的紙張上,流淌著幾個娟秀的字跡。
‘往西一回顧,從此無歸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