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都雖美,卻滿身帶刺,可遠觀而不可及。
她右手托著木盒,款款走到桌前,周圍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唯有陳北與白月初的笑聲稀疏的傳入他們耳中。
望著那張與當年無二的側臉,歡都落蘭嘴角抽了抽,想要笑,卻好像忘記如何笑了。
“三娘------小吃貨不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陳北將酒杯遞到白玄跟前,想要讓她倒酒。
歡都落蘭對白玄微微欠身,接過她手中的酒壺,小心翼翼的為陳北滿上。
這一幕震得周圍一眾妖修人修目瞪口呆。
“咕嚕咕嚕-----”
陳北將酒喝淨後,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就想起身。
一個沙啞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中,令陳北不由停下了要站起的動作。
“好久不見了-----”
陳北聞聲扭頭看去,正好與之微紅的雙眸對視在了一起。
望著跟前與當年有幾分相似歡都落蘭,遲疑幾秒後,陳北嘴角微微彎起,“小丫頭,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坐吧!”
歡都落蘭微微點頭,將酒壺與木盒放在桌上,一拂長裙坐在白玄身側。
陳北伸出手,擰了擰眉心,“好多年沒這麼不運真元喝酒了,還真是不習慣。”
端坐一旁的歡都落蘭,盯著陳北,一雙美目一眨不眨。
“怎麼不見她跟你女兒?”
“她娘倆不喜歡熱鬧,在房中休息呢!”
“倒是你變化可不小。”
說完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此時變得成熟無比的歡都落蘭。
趴在桌上的白月初不停的打著呼嚕,儼然是醉了。
歡都落蘭潔白如玉的臉頰不由一紅,緩緩低下頭,“為什麼回來了,不告訴我!”
陳北搖了搖頭撫摸著酒杯輕聲道,“隻要你混得不錯,那就夠了。”
當年的熟麵孔,也就這些了,北山妖帝,西西域沙狐皇,人類王權富貴,這些一係列的強者早在第一波神州入侵大戰中戰死。
歡都落蘭聞言抿了抿嘴,將楠木盒子緩緩打開。
“當年她帶著你路徑南國之後,我便開始著手為你們準備這件禮物。”
“這遲了六百餘年的禮物。”
那是一件淡綠的小女孩蓮花百皺裙,上麵鑲嵌著南國特有的各色寶石,看上去極為華麗。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由兩顆藍寶石打磨而成的蝴蝶結,靜靜的擺放在裙子旁邊。
“本還有一套男孩子的,看如今一時半會也送不去了。”
“就是不知道,這禮物是否能入北玄道尊的眼。”
陳北微微一笑,“這份禮很重,我很喜歡。”
歡都落蘭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陳北的笑顏,心中的那道熟悉的影子逐消融。
便起身與陳北說了兩句,便告辭轉身離去了。
“我們的差距有著很大的距離,那絲念想今日後終將放下,君若安好,那便夠了。”
歡都落蘭的身影在雨中變得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眾人眼中。
白玄伸手將桌麵上的一滴酒水彈飛後笑道,“爸爸她好像很喜歡你。”
陳北搖頭一笑,“人都是會成長的,誰小的時候沒有一個夢呢!”
“或許在你夢醒的時候,那完美的人,已然變得不再完美了,也沒有沒想象中的那般喜歡。”
蘇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見白月初正在憨憨大睡,不停的推聳著他一邊叫道。
“道士哥哥,道士哥哥,醒醒去屋裏睡。”
其餘妖修人類修士也紛紛上前與陳北告別,來日一定要掃榻相迎陳北雲雲。
隨著賓客離去,塗山一時間也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