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出生之後從未哭過的念舞,小嘴一癟,便哇哇大哭起來。
聽著孩子的哭聲,陳北心髒頓時覺得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
他多想立馬衝進去阻止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不敢,如果貿然闖入,母女倆肯定得出事,他知道這一切都在許有容的計算之中,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她知道,在她沒有成功之前,他是沒辦法踏入房間半步的。
“念舞,別哭。”
許有容緩緩張開,雙眸柔和的望著自己的女兒。
“媽媽的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記住。”
“將來一定不要學你媽媽,不要做一個讓自己丈夫難過的妻子。”
望著門前渾身顫栗的陳北,塗山雅雅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方是自己的妹妹,一方是妹妹的丈夫自己的親妹夫,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作為知情者的她,此時處於兩者之間根本無法抉擇。
嘴唇微微一動伸出手去,“陳----”
“我們說好的,無論將來發生什麼都要一起麵對的。”
“容容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著陳北的哽咽聲白玄雙眸微紅,顫巍巍的叫了一聲,“爸爸-----”
“哎-------”
塗山雅雅搖頭一歎,緩步走了過去,站在陳北身側小聲的訴說著些什麼。
“轟隆--------”
一道晴天霹靂,在塗山上空響起,天逐漸也變得昏暗起來。
聽著塗山雅雅的訴說,陳北的臉色越發蒼白,腦袋裏嗡嗡直響。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過來,聯想到斬情道宗那尊氣息熟悉的白玉雕像。
陳北仰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愣愣的盯著房門。
“九轉聖道------------”
“容容你是擔心,你會無情忘記我們父女二人,才想以這種方式離開我們的嗎?”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你不要太自大了。”
令屋中許有容嬌軀一顫,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就算你會忘記我們,離開我們,那又如何?”
“我陳北大不了帶著我們的女兒再追你一次。”
說完語氣一頓,伸出手指指著陽台外陰沉沉的天空冷喝一聲,“哪怕天要阻礙我們,我也要將之踏滅。”
“轟隆-------”
一道雷霆劃破天空,閃耀著暴戾白光,照射在陳北冰冷的臉上。
“我會讓你再愛上我,難道,你會自大的以為我北玄道尊追不到你?”
“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塗山容容,還是徐有容,我陳北這輩子就認定你了。”
“你休想獨自離去----------”
“我陳北不會答應,念舞同樣如此。”
陳北的聲音夾雜著雷聲傳入屋中,令許有容慘笑一聲,她不是想離開陳北還有自己的女兒,而是必須離開,那天宮的勢力太過恐怖,哪怕最弱的一個兵足,也能一隻手輕鬆碾殺如今的陳北。
“你就這樣下去吧,等念舞長大了問起我來,她為何沒有娘親。”
“我隻能告訴她,她的父親太無能,無能到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子。”
“嗚-------”
許有容抬起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嬌軀抽泣,強行忍住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他們的距離雖然很遠,可是後羿知道嫦娥還在,他們還能日夜思戀著對方,就算不能相見,至少還有牽掛在心間,難道你連這點牽掛都舍不得留下嗎?”
陳北雙眼紅得滴血,嘴角顫抖的大聲說道。
不久房間大門逐漸打開,許有容步路蹣跚的走了出來,一臉憔悴,青絲變得枯黃無比,一頭紮入陳北懷中,嗚嗚的哭泣著,塗山雅雅與白玄兩女,雙眼也是一紅。
陳北緊緊的抱著她,心中劇痛,不停的撫摸著她枯黃的頭發。
“你這傻女人。”
“明日我們便去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