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梟安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在叫自己，“嗯”了一聲跟上。
就在這時，沈母和沈父雙雙倒地不起，精神力明顯開始紊亂，呼吸也開始衰竭。
葉梟安回頭望著混亂的沈家人，再瞅了眼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心裏有些複雜。
“很意外？”淩裴注意到他的反應，抬頭問道，“你以為我給他們的是白開水？”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雪，法院大門一開，瞬間裹進寒風，蕭瑟刺骨。
葉梟安點了點頭，他以前可是三好公民，沒幹過殺人放火這種事，雖然淩裴的手段也沒什麼，但他以為隻是嚇嚇對方，誰知竟然真的是…禁藥。
還有，當著法官做這事？不用擔責任麼？
“那是白酒。”淩裴看著台階，迎著寒風，雙眸銳利，顯得格外冷酷無情，“酒遇禁藥，藥效翻倍。”
葉梟安瞪大了眼睛，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
好像降溫了。
霜霧不知何時悄然淹沒了一切，站在法院大門處，甚至看不清台階下的建築，更別提一眼望去，本該清晰可見的城市風景了。
淩裴露出一絲冷笑，繼續道：“沈恩宇也是在酒裏下的藥，我為什麼要憐憫他們？”
寒風爬上台階，“呼呼”襲來，在淩裴臉上染上了一層冷意。
葉梟安靜靜凝視著他被風拂亂的長發，還有略顯涼薄的臉頰，突然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淩裴，是那個傳說中15歲機甲軍校畢業、18歲成為上將的淩上將。
他眼底劃過暗光，微微抬手，從眼前這人隨風飄起的幾縷長發間劃過。
冰涼的觸感讓他陷入沉思，他發現，自己對淩裴依舊不了解，這人就像是黑洞，令人捉摸不透。
躲過法院外蹲踞的一排排閃光燈般的記者，一行人根本沒走大門，直接在門口就上了飛車。
剛喘口氣坐下，葉梟安就聽到了梨花的聲音。
【叮——係統提示，方圓有限範圍內，有人逝去，請宿主選擇是否去結算？】
結算。
淩裴因為葉梟安難得的安分多了幾分注意，誰知就見他歪著頭睡著了。
“葉梟安？”
葉梟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淩裴的別墅，也不知是不是食用禁藥的後遺症，這次不過結算兩人就睡了一天，他醒來都傍晚了。
他回想著結算的那兩人，正是沈父沈母，原本他結算是衝著詢問淩裴進化失敗一事去的，誰知那兩人壓根不知道，隻透露出了一點，五年前，議會以故意殺人罪驅逐淩裴時，上麵的決策團一次性通過，順利到不可思議。
就好像，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
拉回心緒，他揉了揉眼睛，正要伸個懶腰縮進被子裏再貪睡一會兒，就見眼前出現了一杯水。
“醒了？”是淩裴的聲音，“水，喝吧。”
葉梟安頓時沒了睡意，坐了起來，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潤潤嗓子。
淩裴的臉色沒有在法庭上那般冷意慎人，此時更居於麵無表情。
他遞了水就回到了書桌邊，繼續處理自己的事，順帶警告了一聲：“機甲設計大賽還有半個月不到，你別亂跑。”
“唔。”葉梟安點了點頭，擱下水杯，下床活動了活動，“這是什麼？黑色的樹？還是抽象版的。”
淩裴見他拿起了自己桌上的文件也沒製止，而是解釋道：“這是‘黑暗森林’的圖標。”
“黑暗森林？”葉梟安想了想，自己好像從哪兒聽到過，思忖了半會兒突然想起，他們來的時候，半路殺出來的那群海盜不就是黑暗森林嘛！
“‘黑暗森林’是海盜中最大的一支，他們橫行在首都星星係外，數量龐大，恣意妄為，時常攔截過往飛船。”
葉梟安扭頭看著他：“首都星不管？”
淩裴整理著桌上的文件：“打不贏。”
“好吧。”葉梟安沉默了會兒，又看見了什麼，問：“哎，這是什麼？aip公司？”
淩裴：“嗯，最近有消息透露，aip公司和夏薇夫人有關係，不少人都開始收手，放棄調查。”
葉梟安聞言淡淡“哦”了一聲，隨後敲了敲桌邊處在休眠狀態的智能機器，那是一架方方正正的機器人，沉寂休眠時就像方桌，被人敲醒了才探出腦袋。
“去搬個椅子過來。”淩裴不在時，葉梟安好幾次賴在這屋裏休息，所以對這些“隱身”的智能家居很是熟悉。
淩裴看著他的舉動，沒什麼反應，將資料整理好後，抽出了一張繪製了一半的機甲設計草稿開始沉思。
葉梟安坐在機器人搬來的椅子上，正對著淩裴問：“你對aip公司怎麼看？聽說這幕後操控者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