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風一直在與無塵神僧纏鬥,雖然有些落在下風,卻也讓無塵神僧無暇顧及池麵上的一切。
此刻見朱敏敏和龍三公主雙雙落入水中不見,汪長風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心意一動,體內氣息突然迸發出來,一股強大的勁力注入手中的兵刃之內,隻聽錚的一聲龍吟,那件不起眼的兵刃突然光芒暴漲,熠熠生輝,在日光照耀下宛如一柄天降神器,有些膽小的愚夫愚婦看到後已經開始渾身發抖,就差跪下來禱告了。
“滅天劍?!”無塵神僧悄然飄出去一丈有餘,雙手合十,麵色凝重說道。
汪長風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劍尖卻遙遙指著對方。
此時另外兩個神僧也發現了異樣,雙雙從池麵上撲了過來,一左一右落在汪長風身後。
此時三大神僧將汪長風隱隱困在當中,看似空隙很多,實則密不透風、天衣無縫,所有可能的去路都已堵死。
而那些愣在一旁的兵士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操著兵器一層層圍了上來,將當中的四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種陣勢,別說是人,便是一隻鷹也飛不出去。
無塵神僧繼續說道:“此劍乃是上古神兵之一,曆經多少磨難,飲血無數,乃大凶之器,常人操之不詳,輕則傷及自身,重則殃及無辜。施主,貧僧看你年紀尚幼,麵相慈和,不似大奸大惡之徒,又是海外大明子民,對我國律法難免有不知之處,如若就此放下屠刀,貧僧可以一己之力保你性命無虞。隻要跟貧僧去向朝廷解釋清楚,自然會對你從輕發落,豈不是萬全之計?”
汪長風乜斜著眼,打量了一圈周圍之人,嘴角輕輕一揚,笑道:“我倒是有心想立地成佛,隻是這滅天劍自古以來出鞘便要飲血,否則不祥。和尚若是真的心存慈悲,可以讓周圍那些士卒散了開去,免得一會血流成河,汙了佛門淨地。”
無妄神僧不耐煩道:“住持師兄,大可不必跟這小子多費口舌。早聽說這滅天劍的威名,今日就讓貧僧來試試它的成色。”說罷也不等別人回話,身形一動,如鬼魅一般連跨幾步,瞬間來到汪長風身側,一隻枯爪就往汪長風持劍的手臂抓去,而另一隻枯爪卻直取汪長風肋下要害之處。
那邊無影神僧似乎也心有靈犀,在無妄神僧動手的同時,從另一側飄了過來,直取汪長風的後背要穴。
一左一右,兩大絕頂高手同時出手,巨大的氣勢如兩座小山一般壓了過來,場內的空氣瞬間如停止了流動,一切生機似乎都已被禁錮在這肅殺的氣氛之中,讓人不由生出一股絕望。
隻有無塵神僧依然雙手合十站在那裏,既為出手,也未妄動,甚至連眼瞼都垂了下去,似乎已經忘記了對麵還有一個手持滅天劍的少年高手,正準備大開殺戒。
巨大氣息衝擊之下,無塵神僧的灰色僧袍獵獵作響,吹得他如一棵在懸崖上迎著勁風的小樹棵,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壓得枝葉盡斷,連根而起。
無論換做誰,都會認為在兩大神僧的對攻之下,眼前無塵神僧的方向才是最好的突圍之所。
畢竟剛才汪長風剛與他交過手,雙方大概探知了對方的深淺。
畢竟無塵神僧以為有兩個師弟的圍攻,自己大可袖手旁觀,不必再出手。此時若是突然發動,也許能打無塵神僧一個措手不及。
隻要能突破三大神僧的圍困,剩下那些兵士根本不足為懼,海闊天空,將任由汪長風施為。
一個多麼誘人的想法,也似乎是唯一合理的想法。
汪長風手中的滅天劍劍尖微動了一下,也似乎要往無塵神僧那邊攻去。
不過汪長風體內的強大氣息感應此刻再一次發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從一開始,汪長風的氣息感應就在一刻不停地運轉,保持著對周圍方圓半裏之內所有氣息變化的敏感應對。這已經是汪長風所能調動的氣息感應的極限了。畢竟他還要留出大半功力對付眼前的實際威脅。
但好在天龍寺不是野外,也不是皇宮內院,地方並不大,半裏之距已足夠他掌握能夠對自己帶來威脅的所有動靜。
看似平靜的天龍寺,此時卻早已危機四伏,處處埋伏,步步暗算。
除了後院中的圍困之外,再外麵埋伏著一圈弓箭手,此時已箭在弦上,引弓待發,汪長風甚至能感受到箭簇上淬著一種能瞬間致人失去行動能力的麻藥。看來對方也許想抓活的。
再外圍則是不下幾百名殺氣騰騰的扶桑武士,都已做好了攻擊準備,手中的刀透出陣陣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