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心裏話,對於眼前這群人,我真不知道怎樣將他們趕走,倘若打架的話,我們這邊的人太少,肯定幹不過,倘若賠錢的話,擱誰身上也不服氣。
整個場麵就這樣僵持下來,天邊的太陽漸漸露出毛毛尖,初升陽光羞澀的隻散發出淡淡的金黃,淡得難以察覺,照在堂屋上,宛如一縷縷光輝撒在上麵。
相比這羞澀的陽光,堂屋外那群人,卻如此不知廉恥,甚至可以說,隻要有錢,賣兒賣女也是可以的。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一樣米養百種人,那王誠才跟這些人一奶同胞下來,吃一樣的米長大,差別卻是如此之大。
“老叔子,馬上到開路的吉時了,若是再這樣僵持下去,死者恐怕會怪罪下來。”我朝王誠才輕聲說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說:“嗯,再等等,王希馬上就叫人來了。”
那中年男子好似聽到我們的對話,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麵色沉了沉,走到躺在地麵的婦人身邊,說:“媳婦,他們叫人了,咋辦?”
“怕屁,他們叫人,無非是村子的一些村民,老娘是這村子嫁出去的女兒,他們不敢把我怎樣,你們放心坐在那就行,今天,必須賺到錢,不然,那老東西送出去,咱們一分錢也撈不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好似一點也不擔心我們聽到,說完,挑釁的看了我們一眼,意思是很明顯,必須賠錢。
大概又過了七八分鍾時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抬眼朝外麵看去,王希領著十來個村民過來了,他們手裏拿著鋤頭、耙子。
“我看誰狗膽包天,敢來蠟樹村鬧事,不想活了是吧?”站在王希身旁是一年近六旬的男人,這人身著一套深灰色的外套,濃眉、大耳。
“村長,您來了,這群人來我母親靈堂鬧事。”王誠才朝那人喊了一聲。
那人在那些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將目光停在地麵那婦人身上,眉頭一皺,朝身後那些人揮了揮手,意思是圍起來,就說:“王大花,你是咱們蠟樹村的閨女,現在咋變成這樣,也不怕丟了你祖宗的臉?”
“王村長,話可不是您這樣說的,我好歹也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哪有人死了,女兒分不到一分錢的道理,就算告到法院,我也占理。”那婦人看到村民們手中的鋤頭、耙子,態度沒有先前囂張,語氣也緩和不少。
王村長沉默一會兒,在王誠才身上瞥了一眼,說:“王老太太的錢財是她個人財產,她有權給誰,也有權不給誰,你們這些做女兒的,沒權幹涉吧?”
“嗬嗬。”那王大花冷笑一聲,就說:“嘴長在你們身上,隨你們這麼說,今天這個錢,老娘要定了,若是王誠才不願拿錢財出來,就讓九指小子賠醫藥費給我,不要多了,兩萬,給我,立馬走人。”她伸手指向我。
聽他這麼一說,我苦笑一聲,低頭看了看左手,經過幾天的修養,那斷指上的紗布已經讓我坼了,沒想到讓那王大花看了出來,更沒想到多了一個外號,九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