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心咬著牙,一字一句反駁麵前這個凶神惡煞的老太太,“首先,我跟李斯衍隻是朋友跟同事,我們認識了很久了。如果我們真的想要做點什麼,早就可以做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其次,李斯衍有他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歡的人事物,更有他正確的三觀!您這樣不僅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的朋友。”
“最後,您這是調查我,是侵犯了我的個人隱私的。這些照片我承認是真的,但是您要說我丟了沈家跟唐家的臉麵,說我跟人做這種苟且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能承認。”
唐暮心的反駁擲地有聲,倒是讓海月的神情微微變了。
隻不過氣頭上的沈老太太卻根本就聽不進去,轉而對唐政文發火,“唐先生,您看看您的好女兒,證據就擺在麵前了竟然還能信口開河!唐暮心,你跪不跪?!”
誰知唐暮心還沒開始說話,唐政文就馬上搶先對溫琴瑟道歉了,“真是對不住啊,沈老太太,孩子不聽話讓您見笑了。暮心,你還不趕緊跪下!”
唐政文對溫琴瑟那謙卑的態度,與對自己的質問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指著地上那些照片道,“爸,難道您也不相信我?是,我承認我平時經常跟李斯衍在一起,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工作!何況這些照片上,我也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不是麼?”
盡管知道自己的女兒說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看見溫琴瑟臉上的冷笑,唐政文還是不得不嚴肅指責唐暮心,“你難道就是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讓你跪下怎麼了?難道還委屈你了?”
深深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唐暮心突然重重地點了點頭,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轉身就打算離開這裏。
唐政文深知唐暮心現在如果真的走出了這個大門,沈家跟唐家的這個秦家也就做到頭了。
因此,在唐暮心剛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唐政文就直接拉住了唐暮心,將她往後一拽,“你要去哪兒?反了天了你!”
“爸,現在公司裏的爛攤子還有一大堆,我實在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上。”盡管唐暮心的腳步停住了,但是卻依舊背對著大家,似乎並沒有要回來的打算。
唐政文差點被自己女兒的這些話給氣壞了,餘光又瞥到沈老太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生怕沈老太太因為這個而跟唐家鬧翻,因此更加大力地拉了唐暮心一把,按住了她的脖子往地上推去,想要強迫唐暮心跪下。
唐暮心身上還穿著職業裝跟高跟鞋,被這麼大力地一推哪兒還能站得穩,因此一下子就被推得倒在了地上,胸口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茶幾的桌角上。
“啊……”季迎雅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有些收到了驚嚇似得看著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皺著眉頭的唐暮心。
就連唐政文自己也慌了一下。
不過一看見溫琴瑟那嚴肅的神情,兩夫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任由唐暮心倒在地上,誰也不敢上前去攙扶她。
唐暮心捂著胸口,抬頭冷眼看了一眼四周站著的人,嘴角微微勾起,滿是冷笑。
溫琴瑟冷哼了一聲,對站在自己身後的管家招了招手,“去請家法來,給我狠狠地打!”
沈家的家法,說白了無非就是一根又粗又韌的藤條。韌性的藤條打在身上最是疼痛,幾乎一打就是一道傷痕。
管家拿來了一個木質的長盒子,這盒子做工精美。他將盒子放在了唐暮心麵前的茶幾上,打開蓋子,清除了所謂的家法,對著溫琴瑟深深鞠了一躬之後才轉身走到了唐暮心的身後。
唐暮心倒是想要站起來,但是此時胸口實在是太疼了,也不知道是被撞的,還是心痛,身體稍微一動就疼得冷汗直流。
溫琴瑟看見唐暮心這強忍著的樣子,不但沒有心疼反而更加嚴厲,“還裝?還嘴硬?你做這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打!”
隨著溫琴瑟的話音落下,藤條也狠狠地落在了唐暮心的悲傷。
唐暮心咬著牙忍著,差點將嘴唇都咬破了,但就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隻是雙眼冷冰冰地盯著眼前的這幾個人,任由這幾個人的身影在自己眼中變得越來越朦朧,模糊。
溫琴瑟想置她於死地,她並不意外,但是首先對自己下手的人竟然是唐政文,這當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管家何嬸跟了溫琴瑟半輩子,自然是很聽溫琴瑟的話。她手下一點兒也沒有留情,每抽一下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的。
沒一會兒,唐暮心白色的上衣就已經滲出了一點點血印子,可見裏麵是已經皮開肉綻了。
季迎雅有些見不得這樣的場麵,轉過頭去。隻不過她剛一轉頭,就看見落地窗外,沈家別墅的大門外開進來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西裝革履的沈靳城突然從車子上下來,快步就朝著別墅走來。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別墅的門被踹開了。
所有人頭抬起了頭,隻見此時沈靳城正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