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多還搬回來一個折疊床,半截舊沙發,她把折疊床靠在牆上,又把半截沙發接在原來沙發的旁邊,拍拍手上的灰,“以後睡覺剪子包袱錘,贏得人先選睡的地方。”
之後一人發了一個蘋果,“每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
“我建議你買幾本新書,言論陳舊跟不上時代。”陸九閑咽下豆腐腦,接過蘋果放在桌上,左右看看她的擺設,“湊合。”
齊多白他一眼轉向祁期。
祁期擦擦鼻子,一張俊臉上都是灰,“我聽姐姐的。”
“還是祁期乖。那你倆先睡一覺,手工睡醒做。看看,看看,我不是地主老財周扒皮。”
陸九閑再次為她的舊言舊語皺眉。
齊多全黨看不見,“醒過來再做就是,今天——”她掃一眼矮方桌上放著的四個成品和兩個半成品,“今天一人做完十個就行,你們現在還差八個,小意思。”
陸九閑洗淨手坐回方桌前,無視她關於休息的言辭,“你去忙,我們做。”
齊多心安理得走了,坐公交轉車到市醫院,直奔三樓陳陽病房,她站在門口,朝正趴著看書的人揮揮手,“嗨,陳警官,我來看你了。”
陳陽合上書和她打招呼,“早,來給我削平果?”
“是啊,不歡迎?還是你不喜歡吃蘋果了?”齊多拎著一拎兜蘋果走進病房,和陳陽對麵床上的病人打個招呼,陳陽給她介紹,“這是另一起縱火案中受了傷的警察,趙哥。”
“向人民公仆致敬。”
對床的趙興笑著和齊多打招呼,他燒傷的是胳膊,齊多看著位置應該是想從火裏救人,也不知道人救沒救出來。這時候問顯然不太合適,她也就沒多說,在陳陽床邊坐下後揀出兩個蘋果,“那我削兩個蘋果,給你們一人一個。”
陳陽趴在床上笑著看她,“這不錯,上次你那蘋果吃完,大夫都說我傷口愈合得很好,趙哥也吃一個,沾沾人民群眾的福氣。”
齊多上手就開始,她以前吃蘋果都是直接擦擦啃了,也是住院期間看著別人削平果才現學的手藝,這會是第二次削,手上的水果刀端的四平八穩,神情專注,陳陽就看著她,偶爾問一兩句話,齊多應和著答。
問題無非是出院後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最近生意怎麼樣之類的,還問到又失蹤的祁期,齊多按照之前在派出所回答的話答了,末了還加了一句,“嗐,你想想,我一個收破爛的,大帥哥能留我電話嗎?”
陳陽下巴墊在胳膊上笑了,“齊多,你這是說我不帥唄?”
“你不帥誰帥!”齊多把蘋果遞給趙哥,又拿起一個繼續削皮,“等我買手機的,第一個把手機號給你。”
趙哥咬了口蘋果笑著說,“現在這年代沒有手機的少,我看你是獨一份。”
齊多正要打個趣,陳陽手機響了。他舉起手機給齊多看,“這就是當代有手機的下場,隨叫隨到啊——喂,是我,李哥,什麼事?”
齊多低頭削平果,聽著陳陽“嗯嗯嗯”地回答,削完蘋果遞給陳陽時,對方正好講完電話看過來,目光讓齊多感到不妙。
果然,陳陽接了蘋果卻不吃,垂了眼皮開口問道,“齊多,你家著火了?”
齊多苦笑,“是啊,可能是老房子電線老化了吧。”
陳陽咬一口蘋果,“這都四起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齊多應和道,“是啊,都四起了……等等,幾起?”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