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給過他們,他們把握不住,這能怪的了誰呢?
“神醫。”
“神醫。”
人群爭先恐後衝出病房,追趕侯厚東,可侯厚東卻越走越快,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
“侯老請留步。”
“侯老,侯老……”
就在此時,一名花甲男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小跑著迎向侯厚東。
“你認識我?”侯厚東止住腳步,問道。
“鄙人張辛明,第一人民醫院腦外科主任,有幸在大夏神經科峰會上見識過侯老的絕世風采。”張辛明恭敬道。
侯厚東點點頭,算是回答。
他的確作為嘉賓參加過幾次醫學峰會,但他真不記得張辛明這號人物。
每次參會,他無非就是去露個臉,根本沒興趣發表意見,更不會參加酒會之類的聚會。
“難得侯老大駕光臨,鄙人……”
“宴請就不必了,坐診更加免談,有什麼醫學難題現在就問。”
說著,侯厚東走進電梯,隨手按下關門鍵。
張辛明趕緊跟了進去。
侯厚東,大夏醫學界泰鬥級人物,中醫西醫樣樣精通,內外婦兒均是絕頂。
能跟這種人物近距離接觸,夠他吹噓一輩子的了。
“我聽到小何彙報三十五床的情況,當即就想到侯老,唯有您才有如此逆天神術,沒想到真的是您……”
“做醫先做人,少拍馬屁多看書,少想名利多想病,否則,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侯厚東毫不留情道。
張辛明訕訕道,“侯老教訓得是。”
“可有問題,沒有就下去。”侯厚東眉頭微皺,按下開門鍵。
學者,要有風骨!
馬屁精,名利徒,不屑與之為伍。
“額……”
張辛明訕訕看著侯厚東,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他接到值班小何的彙報,匆匆趕來,隻是為結識這位神乎其技的神醫,增加人脈資本,哪裏想過什麼學術問題?
他根本就沒想過,侯厚東的這身醫術從何而來?
他的天分和悟性,本就萬中無一,但更重要的還是他的堅持和熱愛。
十五載寒暑,熟讀天下醫學典籍;
十五個春秋,師從數位名家;
十五年遊走天下,治遍疑難雜症,收集散落良方。
十五再反思沉澱,終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六十載,嘔心瀝血,默默無聞。
那種枯燥,幾人能夠忍受?
那份清貧,幾人可以堅持?
唯獨可惜,因為一件事情,他每年救人都有定數,直到年滿雙八。
超出者,皆要以至親者血肉換之。
病房內,一眾家屬皆被陳帥的悍勇深深震懾,紛紛退避三舍,讓出一條通道。
胖小夥更是遠遠躲開,唯恐這個瘋子逼他割肉。
“值得嗎?”葉曼靈淚眼婆娑,目不轉睛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手臂。
她的心,很痛很痛。
“你分給我們零食和玩具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是否值得?”陳帥咧嘴一笑,根本沒把那點小傷當回事。
葉曼靈輕輕搖了搖頭。
彼時年幼,全憑本心,怎會有那麼複雜的思想?
“那不就得了。”
陳帥緩步走到葉曼靈跟前,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痕,柔聲道,“當年,你溫暖了我的世界,以後,我用餘生來暖你。”
葉曼靈聽過許許多多情話,但沒有比這更加動聽,更加感人的了。
以前沒有,以後,她很期待。
“你就不怕我是一塊石頭,永遠都捂不暖嗎?”葉曼靈臉色漲紅,嬌嗔問道。
她的眼裏,淚痕猶在,她的心卻被融化。
這是一種怎樣的美呀!
梨花帶雨。
海棠沾露。
實在,美不勝收。
陳帥目不轉睛的看著,竟然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