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我未婚妻,那位也隻是我準嶽母,而病床上躺著的都是你們最親的人,可你們是怎樣對待他們的?”
陳帥用匕首穿著削下的肉,指著胖小夥,冷冷道,“懷胎十月,一朝分娩,你媽媽不痛嗎?生你,養你,她不苦不累嗎?她為你付出的,豈是區區二斤肥肉能報答得了的?身為人子,你也配在這叫囂?”
“你……你……有本事你就繼續削啊,我就不信,你真敢削下兩斤肉。”胖小夥臉色漲紅,梗著脖子說道。
“你還不配我削給你看,除非你能割肉救母,你願意嗎?”
“你敢嗎?”
陳帥揚起嘴角,毫不掩飾他的鄙夷之色。
沒有人天生勇敢!
胖小夥隻是普通都市之人,他不敢對自己下狠手,陳帥可以理解,但關鍵是,他根本不願意。
陳帥相信,如果他和他媽媽換換,為救兒子,別說割她二斤肉,就算要他捐肝捐腎都行。
母愛如此無私,如此偉大,身為子女,難道就不能為他們多付出一點嗎?
“你……你敢我就敢。”
眾目睽睽之下,胖小夥隻能梗著脖子反懟回去。
“記住你的話。”
陳帥冷冷看著胖小夥,曲起左臂,抬平匕首,擺在精壯結實的肱二頭肌上。
“陳帥,不要,不要呀……”
葉曼靈大聲喊叫著,飛奔著衝向陳帥。
一雙美眸,已經熱淚盈眶。
她的心,痛如刀割,悔恨交加。
她悔不該懷疑陳帥,她恨自己平庸無能幫不到陳帥。
人群一片死寂,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唯恐驚擾了這個魔神一樣的男人。
“嗤。”
一聲脆響驀然響起,那是利刃割下皮肉的聲音。
血如煙花,燦爛刺眼。
有血飛起,濺到了葉曼靈臉上。
望著那汩汩淌出的鮮血,葉曼靈的身軀不受控製的搖晃了一下。
“我沒事,不用擔心。”
陳帥衝葉曼靈微微一笑,眼神溫柔無比,仿佛那一刀根本就不是割在他身上。
葉曼靈的芳心在震蕩,在顫抖,兩行熱淚傾瀉而下,模糊了她的雙眼。
十一年前,那個瘦弱的小男孩為了她,用稚嫩的雙手捧著滾燙的油鍋,忍著成年人都無法忍耐的劇痛,跑過了百米距離;
今天,這個男人為了她,不惜替她割肉救母。
她有什麼資格懷疑他?
葉曼靈緊咬著下唇,貝齒深深陷入了唇肉,將那薄薄的嘴唇咬出血來了,但她對此渾然不覺,隻是深深看著那張稍顯黝黑的麵孔。
陳帥猶在衝她微笑,示意她不必為她擔心。
那笑,比驕陽更加燦爛;
那血,比陽光更加刺眼。
他做的,比說的更多更好。
從這一刻起,她就知道,她這輩子注定要嫁給這個男人,誰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畫麵就此定格,往昔如暮鼓晨鍾。
熱淚滿眶而出,一滴一滴跌落在地麵上,摔成了碎片,恍如葉曼靈碎裂的心。
但從始至終,她再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緊咬著嘴唇,任由鮮血滴落,染紅衣衫。
陳帥的凶悍,驚呆了胖小夥,也驚呆了圍觀的人群。
現場一片死寂,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這個狠人,誰都招惹不起。
不遠處,張珊珊的眼眶也是紅紅的。
她是潑婦,不是惡人,更不是良心都喂了狗的冷血動物。
她也有心!她也有情!
“小子,跟這些廢渣玩個什麼勁?”
侯厚東大步走了進來,將一包藥粉扔給陳帥,說道,“敷上它,明日即可複原。”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神醫,救救我老婆吧。”
人群又爭先恐後湧了過來,團團包圍著侯厚東。
“小子,走吧。”
侯厚東直接擠出人群,頭也不回的走向病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