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琴眼睛一眯,忙假笑道:“爸,您說這話倒是沒把時廉當湛家人了,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湛字,時廉怎麼說都是自家孩子,說什麼跟湛家無關,既然都是一家人,又說什麼兩家話!時廉有出息是大家都高興的事情,家裏的事情,他能幫一把,就拉一把也挺好不是?就當是幫下麵的弟弟妹妹們了。”

郭雪琴這話一說,有兩個叔伯也忙點頭稱是,跟著附和起來。

“哼!湛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嘴!別以為時廉的母親走了,你就是湛家的女主人了!”老爺子冷眼看了一下郭雪琴,眼裏隱隱有些怒意。

當年,郭雪琴搭上自己的兒子,逼走了湛時廉的母親,最後懷上了湛楷安才能端正做了湛夫人。本來湛老爺子就對這個舞女出身,滿是心機的女人很是不喜,要不是後來看在她懷了湛家子孫的份上,他是根本不可能答應讓郭雪琴這樣的女人進門的。

而現在,湛老爺子對這個郭雪琴就更是不喜了,湛時廉和湛楷安都是湛家的子孫,可是湛時廉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而湛楷安卻把湛家害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都是要怪湛楷安這個心懷不軌的母親沒教好!

雖然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提起舊事,湛賦鴻到底還是有些臉上掛不住,這才尷尬地咳了一聲:“爸,都這麼多年了,您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

老爺子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湛賦鴻,才斥道:“你這個瞎了眼的!當初叫你不要娶這個女人你不聽,現在湛家的子孫也被這個女人教壞了,還搭上了整個湛家!當初你要讓楷安做你的繼承人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楷安性子不穩,這樣的擔子他挑不來!你非要一意孤行,當時你可沒想到時廉也是你的親兒子!現在出了事,你倒是記起來了,真是丟臉!”

被老爺子這樣一罵,湛賦鴻頓時尷尬得臉都紅了,倒是動了動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眾人知道老爺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沒有人敢觸老爺子的黴頭,一時之間,客廳倒是安靜了。

餘小溪在一旁看得很是起勁,本來以為湛家的老爺子是個很頑固的老人,沒想到倒是個是非講情理的。不過,聽老爺子說起關於大叔的事情,餘小溪心裏還是一陣心疼,原來大叔以前的生活也是很辛苦的。

沒有家人扶持,沒有人幫助他,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可是湛家這時候又像是塊狗皮膏藥,甩又甩不開,偏偏這些人都用血脈,用親情來逼著大叔妥協。要知道這些人在大叔艱難的時候,可是沒有人問過他一句。

湛時廉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提起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的五指漸漸收攏,對眼前的人閃過一絲厭惡。

過了許久,湛老爺子才緩緩站起身來,對湛時廉道:“時廉,你跟我來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