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溪循聲看過去,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下巴一圈白胡子,一道道皺紋在臉上劃出歲月的痕跡,他臉色有些發白,身子骨看上去也有些單薄,倒像是個常年重病臥榻的人。

“爸,您身子不好,怎麼也來了?”湛賦鴻看到老人,臉色好了不少,忙上前扶過他。

老人身邊還跟著幾個餘小溪不認識的中年男女,他們叫湛賦鴻大哥,或者表哥,那按照輩分來算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湛時廉的叔叔伯伯和嬸嬸們了吧。

還真是一大家子人!餘小溪心裏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這位老人家應該就是湛家的老爺子,也就是湛時廉的爺爺了吧?

老爺子緩緩上前,坐到了之前湛賦鴻坐的位置上,才開口:“湛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來,你們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見湛老爺子來了,湛時廉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畢竟老爺子一向是待他極好的,自從母親走後,他也幾乎是在湛老爺子的撫育下長大,他如今生意上的成就,也少不了湛老爺子的幫助,包括他學到的生意手段,途中遇到困難的時候,老爺子都不遺餘力地幫過他。

所以,對於湛老爺子,他還是很親切,很尊敬的。隻是這些年,湛老爺子的身體不怎麼好了,湛家的很多事情,他沒有管,也是有心無力了。但是這一次,湛家被湛楷安搞到現在這步田地,還是隻能他來出頭,幫湛家度過難關。

“爺爺。”哪怕現在他跟湛家的關係鬧得很僵,湛時廉還是起身,叫了一聲湛老爺子。

老爺子朝他點了點頭,才又對眾人說道:“你們這群人!真是給湛家丟臉!湛家好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倒是跟著沾了不少光,現在湛家出事了,你們倒好,你一個一個什麼都不會做,光是會跑到小輩麵前來施壓了!真是湛家的子孫,我看呐,你們一個一個的出息得很!”

雖說都是一家人,但是被當著小輩的麵這樣說一頓,眾人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麵上都露出些許尷尬。

一個剛剛隨著老爺子進門的中年女人動了動嘴,還是站出來,辯解了一句:“爸,在場的可都是血親,時廉這小子現在是壓根不想管湛家的死活了,我之前和二哥去時廉公司找他,愣是連個麵都不露!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想著現在時廉可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利用完湛家就不想再管了。”

聽完這話,還不等人開口,老爺子就眉頭一皺,厲聲道:“閉嘴!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還是非不分,時廉當年一個人闖事業的時候,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搭把手,時廉的資金也都是許家的,時廉的母親留下來的,跟姓湛的沒有關係,你們竟也好意思說這話!”

本來以為湛老爺子出麵是為了幫湛家度過危機的,沒想到,他一來就開始幫著湛時廉講話。要是湛家這次的危機過不去,那自己這一輩子的籌謀都會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