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VIP病房裏,除了小推車緩緩靠近病床的聲音,還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病床上躺著一個人,應該是車禍的原因,床上的病人幾乎渾身打滿了繃帶,就連頭都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閉著的眼睛和能夠呼吸的鼻子,嘴巴那裏留出了一條縫。
光是這樣看,他完全辨別不出這床上躺著的人是誰,但是他剛剛也看見了,餘小溪從這個病房裏走出來了,那個保鏢也說了,這裏麵的是湛先生。
重要的是,餘小溪隻有幾分鍾就要回來了,他得抓緊時間,把握機會,盡量在人回來之前解決,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他從小推車裏拿出一隻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用軟塞封著,裏麵是淡黃色的不明液體,穿白大褂的男人將準備好的針拿出來,紮入軟塞然後將玻璃瓶裏麵的液體全都抽進針管裏。
然後他拿著針湊近,抓住床上病人的手,正要注射,卻被床上的人反過來一把抓住。
白大褂被猛然嚇得一抖,一臉吃驚地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
“好家夥,這麼快就上鉤了,還真是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啊!”床上的人跳下床,一把拉開了纏在自己臉上的繃帶透了一口氣。
繃帶被扯下,露出闕意初那張得意的臉。
穿白大褂的男人意識到自己上當,一把甩開了闕意初的手,著急忙慌就想趁著還沒人看到自己的臉就跑出去,闕意初隻是解著自己頭上的繃帶,並沒有追出去。
男人打開門,正要往外跑,卻在看到門外的景象後愣住了腳步。
“跑啊,怎麼不跑了?”闕意初一下坐到沙發上,趕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男人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門口站著四個保鏢大漢,手裏還拿著鐵棍,深知他要是跑出去,可能腿都要被打斷。
他咽了一口口水,沒有動作,這才看見餘小溪站在這四個保鏢大漢身後。
“你……你們想怎麼樣?”男人看到餘小溪的瞬間,才明白,難怪上午的時候,這個丫頭要對郭雪琴說那麼一句話。
原來就是為了讓郭雪琴心急,逼她動手,然後又故意給自己機會,讓自己成為甕中之鱉。真是好算計,不管是他,還是郭雪琴,都小看了這個丫頭了。
“先抓起來,我有話要問。”餘小溪衝幾個保鏢道。
保鏢會意,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將人綁了起來,那穿白大褂的男人知道自己反抗不過,便也隻能老實配合。
病房裏,餘小溪倒了一杯茶放到那雙手被綁的白大褂跟前。
“你叫什麼名字。”餘小溪淡淡問道。
男人的帽子和口罩都被摘下,那張臉已經全然暴露,可是他連看都沒有看餘小溪,並不準備搭話。
一旁的闕意初有些不樂意了,作勢擼了擼袖子:“嘿,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讓我來問話,可就沒這麼溫柔了!”
餘小溪出手製止了他要打人的動作,衝他遞了個不要急的眼神,拿起自己麵前的杯子,才不疾不徐道:“你說也好,不說也好,你都知道,在北市,沒有湛先生查不出來的人。”
果然,聽了這話的男人眼神微動,但也隻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人生在世,沒有人願意無故冒著風險做這些事情,無非就是為了錢,為了在乎的人。我看你這隻婚戒有些舊了,應該戴了很久了,你的妻子這會兒會不會在家裏等你?”餘小溪瞥了一眼男人手上的戒指,語氣仍是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