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拉著輪椅,指甲都快因過度用力而扣出血。這三四個大漢拿捏不準主人的心思,不太敢用力,隻能求助的回頭看向蘇承墨。
蘇承墨臉色陰沉可怖,操控著輪椅靠近了幾分,伸出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扔進車裏!"
顧淺溪僅有的理智告訴她,田伯他們凶多吉少!這的士是王叔唯一的財產,可是現在的士車被拋棄在這,車內三人全部不見。顧淺溪壓根不敢去想他們怎麼樣了,隻要這念頭一動,顧淺溪就著急的近乎發狂。
不管不顧的想要下車,卻被上車的蘇承墨一手按回了座位。"老實呆著!"
這幅淡漠的口吻,刺激的顧淺溪頭腦一懵,對準他的脖子咬了下去。這些年來所有的負麵情緒統統湧上來,現在母親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母親真的出事了,那麼她真的恨不得幹脆就這樣咬死他算了!
"少爺!"副駕的保鏢一驚,想伸手去拉,被蘇承墨製止了。力度很沒控製,很快就流下血來。保鏢坐立不安,連忙拿出手帕給他。蘇承墨用手帕捂住血流下的位置,然後用手指鉗住顧淺溪的下顎,強行逼的她鬆開牙口。
森白的牙齒被鮮血包裹了,看上去無比血腥。
逼開她之後,蘇承墨的手依然沒鬆開,兩指鉗的顧淺溪兩頰發紫。顧淺溪猶如困獸之鬥般,被蘇承墨和那幾個保鏢,半架著抬進了他的別墅房間!
"少爺您回來了……顧小姐?"秋芳驚愕的看著這一幕。顧淺溪劇烈掙紮間,聽見蘇承墨在後麵吩咐,"今天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
後麵他還說了什麼,但是顧淺溪聽不見了,被三大五粗的幾個人直接抬進了房間,扔在床上。
顧淺溪懷著最後一點希望的拉住一個保鏢的手,保鏢皺眉回頭,剛想開口,就看見顧淺溪眼底的光芒。那種似乎把他看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眼神,以及她臉上滿滿的擔憂,心不由軟了下。"顧小姐,你還是好好呆著休息吧。"
顧淺溪拉住他,掌心冰涼,聲音輕的像是沒有任何力度。"他們人呢?"
保鏢歎了口氣,剛要說話,門口便傳來一道清冷的咳嗽聲。保鏢宛若被驚了一下,身子一震,連忙從顧淺溪的掌心裏將自己的手扯出來。"少爺……"
"你下去。"
保鏢應了聲,臨走時連看都不敢回頭看一眼。見希望再度被打破,顧淺溪恨的兩眼酸痛,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你把他們怎麼了!"
蘇承墨沒回答她,隻是自己從輪椅上慢慢站了起來。那隻打了石膏的腿,仿佛已經沒有啥影響了。他不止站了起來,還走了過來。伸手又想鉗住顧淺溪的下巴,顧淺溪怒目瞪著他,往後一退,他立馬俯身跟了上來。
顧淺溪退一步,他就進一步。顧淺溪心裏一發狠,一腳踩在他打了石膏的腿上,結果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順勢對著顧淺溪的肩膀猛然一推。
顧淺溪狠狠的撞在牆上,將牆上掛著的畫像都震了下來,裱好的玻璃框在地上應聲而碎,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從屋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照在上麵。襯的室內一片流光溢彩。
這樣柔和美好的畫麵,卻沒有點滴能感染到兩人。顧淺溪被推撞牆後,第一反應是連忙躲開這裏,可是蘇承墨的動作比她更快,俯身壓了下來。蘇承墨的手再度掐住她的下巴。顧淺溪不甘示弱的伸手擰著他腰間的肉,她有多痛,她就要蘇承墨同樣承受多痛。
蘇承墨一雙墨眸緊緊盯著她,"你費盡心機請來的假,就是為了去見他?"
顧淺溪比他更凶狠。時間越拖一分,她就越擔心母親他們的安危。驟然微微矮下身子,頭重重的撞在他肩膀上,"他們人呢!"
蘇承墨怒的差點氣結,手上力度加大,腰間傳來的痛感也跟著加大,心口那股怒氣整個"騰"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完全控製不住的將顧淺溪向牆上重重推了一把,咬住顧淺溪的耳垂,一字一頓道,"他、們、沒、事!"
"那你把他們怎麼了!"
蘇承墨深吸一口氣,重重咬了她耳垂一口,用史無前例的冰冷語氣道。"顧淺溪,你知道我手段。希望你聰明點,不要讓我再告訴你一遍,我的底線在哪!"
這事關於母親的安危,她不想聰明,也聰明不起來。嫌惡的將他推開。使勁揉了揉耳朵上的口水,心裏感覺那黏黏的惡心的要死。這幅表情,沒有任何遮掩,被蘇承墨看了個透徹。
瞬間,氣氛凝固了一般。
顧淺溪剛想反駁他的話,就發現他跟塊硬邦邦的石頭一樣,怎麼推都推不動。而他渾身的氣勢,讓顧淺溪有種被死神下了死令般,從腳冷到頭頂。
忽然,蘇承墨動了,一揚手,顧淺溪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扔到了旁邊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