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夫子明事理,還請夫子多多規勸郡主,額,還有郡主身邊的千機姑娘。”
二人說著話的時間,錢嬤嬤口中飛走掉的薑妄和不明事理的千機也帶著沈念安回來了。
“逛夠了麼?該上路了呢。”雲愁溫聲朝薑妄道。
薑妄點頭,縱身跳上了馬車,自己掀了簾子進去坐著,千機緊跟其後,待二人坐好,雲愁才拉著沈念安進去。
薑妄逛得累了,才上馬車便靠著千機呼呼睡去,雲愁一臉柔和的瞧著熟睡的千機,忽略了車內的沈念安與千機閑話。
“妄兒倒是開朗了不少,這幾日,我常常見她笑呢。”
“恩,這都是我的功勞。”
“嗯嗯嗯,都是你的功勞!我隻求你一點,可別再誘著她殺人,尚京不同於漠北,她那幾根針飛出去,怕是要殺掉一群貴族呢!”
“怎麼?還未到尚京,便怕起來了?”千機杵著頭,譏笑他道。
“怕呀!你我總有離開的一日,到那時,誰護著她?既是去為她鋪路的,那便要鋪上一條康莊大道,讓她日後事事順遂才好。”
千機搖頭,道:“我永遠不會離開阿妄的。”
雲愁笑著搖頭,神情有些落寞“千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於江湖上奔走數年,還不懂這個道理麼?”
沈念安在一旁閉目聽著,有些奇怪,什麼叫尚京不同於漠北?難不成,薑妄是漠北來的郡主?可是,漠北沒有郡主,即便是有,漠北的郡主身邊也不該是大魏人。
“我會改的,隻要能陪在阿妄身邊,我會改掉那些的,我從未與阿妄分開過,也從沒想過和她分開。”千機伸手拂去薑妄額間的碎發,看著薑妄的眼神,是無比的依賴。
雲愁知她二人的感情,在二人沒被薑潮找回來時,在藥王穀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隻有二人相依為命,他不再多說什麼,側頭隔著暗窗,去瞧外麵的風景。
路行至一處山林中,錢嬤嬤身邊的婢女忽患重疾,一行人隻好停下,眼見天色漸晚,雲愁便與錢嬤嬤道:“今夜就在這處休息吧,郡主也累了。”
錢嬤嬤喜不自勝,滿口答應下來,隨行的婢女中也有懂些醫術的,勉強能夠看顧那幾個患病的婢女。
錢嬤嬤則帶著幾侍衛,說是要去山林裏摘幾株要用的草藥。雲愁沒放在心上,揮揮手讓她去了。
薑妄早已睡醒,坐在馬車內玩自己的兔子燈。
黃昏時,懶懶倚在馬車上的雲愁忽然坐直了身子,陪著薑妄玩耍的千機也刹時嚴肅了起來。
“有人來了!”二人異口同聲道。
薑妄放下燈,欲下馬車,被雲愁攔住“坐好。”
空氣中有箭羽劃過的聲音,馬車周圍站著的幾個女婢侍衛突然驚叫起來,有人被射中了脖子,血撒在了馬車上。
千機徒然興奮起來,側身擋住了薑妄,朝雲愁道:“叫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殺招。”
那箭一根一根定在了馬車上,也不知馬車是何材質,堅硬得很,一根箭也沒射到裏頭來。
雲愁抱著手,道:“留個活口,總要知道是誰想要我們的命。”
馬車外侍衛女婢的尖叫聲停下,有幾道黑影靠近馬車。雲愁摸了摸袖中,隨手仍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給坐在一旁的沈念安“小子,養了你一路,做些事情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