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接過匕首,隱在手中,朝雲愁道:“僅能自保而已。”
千機嗤了一聲,罵他一句“廢物。”
有人大力來踹馬車門,薑妄揮手,袖中飛出幾枚纖細的銀針,穿過了鏤空刻花敷著細紗的馬車門,射到了踹門者身體裏。
外頭傳來悶哼聲,千機興奮的捏了捏薑妄的臉,誇讚她道:“真厲害。”
雲愁輕輕一揮手,沈念安便與他換了位置,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沈念安瞧見,暗暗道:“我就說,那騷包的腰帶,就是他的武器!”
雲愁一腳踢開了馬車門,外頭圍著數十個蒙著麵的黑衣人,他出了馬車,站在門外,淡淡的瞧著下首的黑衣人,問道:“各位接了哪家的生意啊?來前也不打聽打聽麼,車內坐著的是什麼人。”
黑衣人並不與他話多,提劍飛身刺向他,他麵朝那柄刺來的劍,側頭抬手彈了彈劍刃,劍刃瞬間斷裂。
黑衣人眸光微變,瞧著眼前白衣似仙的男人不敢再輕敵,馬車內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雲愁,你太慢了!”
紅色身影從白衣男人的身後探出,手中拿了著兩柄峨眉刺,還未待黑衣人瞧清她的模樣,便已直直躺下。
周圍的黑衣人不再觀望,紛紛提劍刺向二人,有黑衣人靠的近些,瞧清了千機的容貌,瞬間瞳孔放大,朝同伴大叫道:“是殺手榜第一的步千機!”
領頭的黑衣人咬牙,十分後悔接下這單生意,隻是接都接下了,哪有回頭的道理,他大喝一聲“殺!我們人多,就不信她有三頭六臂!”
“千機,原來你已經是江湖第一了呀。”雲愁隨手殺了兩個黑衣人,回眸朝千機道。
千機得意一笑,朝他傲氣道:“我步千機必然是第一!”
黑衣人被二人的閑聊氣得吐血,朝天射出一支煙花,坐在馬車內的沈念安明顯的感覺到周圍人變得多了。
薑妄抱著手坐在馬車上,仿佛外頭的廝殺與她無關,神情依舊天真可愛,隻是沈念安覺著,她這模樣在此刻,顯得有些無情了。
一個郡主,年歲又不大,照理說應當是金枝玉葉,被家中之人捧在手裏千嬌萬寵的。
可薑妄不是,他發現她的手上有著學武時留下的厚繭,異於常人的脾性,這樣的性子,隻怕不是一個養在深閨裏的貴族女兒。
“人太多了,好煩。”千機望著前仆後繼的人,皺眉道。
雲愁的軟劍上滿是血光,頭也不回的朝馬車喊道:“小子,還不快下來幫忙!”
被喊到的沈念安歎息一聲,拿著那一把匕首加入到二人的廝殺裏。
有刺客被千機一腳踢到了馬車上,隨後刺穿了身體,身上噴出來的血染了薑妄的兔子燈,惹得薑妄不悅起來。“千機,你弄髒了我的燈。”
“好阿妄,我錯了,等明日進城,我給你買上十盞賠罪。”千機笑嘻嘻朝她道。
薑妄從馬車內出來,袖中飛出的細針頃刻間擊殺數十人,一眾殺手看向那個站在馬車上的小姑娘,恍若見到了來自地獄的行者。
有不怕死的往她上撞,被她徒手掐斷了脖子,沈念安分神來瞧她,剛好瞧見她那嗜血興奮的模樣。
他放下匕首,看了看被人堆圍住的雲愁與千機,心中道:“這些人根本殺不了薑妄,或許自己該走了。”
趁著月色,薑妄在月下撿到的人間來客,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