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女見麵(1 / 2)

沈念安踏月而行,先是尋了河流溪水,將自己一身異香洗掉,後步履蹣跚朝著山林外走去,行至出山林處時,他回頭深深望了一眼,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殊途同歸,總會再見的。欠你的,我必然會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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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嬤嬤帶著大包小包的藥材趕到馬車處時,薑妄千機雲愁三人正坐在馬車上,馬車周圍屍橫遍野,她忙扔下藥材,跑到馬車前,焦急問三人“這是怎麼了?”

雲愁臉上還有別人殘餘的血,他展顏朝錢嬤嬤道:“怎麼了,嬤嬤不知道麼?”

“夫子,老奴在山林裏尋不到藥材,隻好到遠處的鎮上去買,這才回來晚了。”怕三人誤會,錢嬤嬤忙跪地解釋。

“千機,殺了她。”薑妄還在因沈念安跑了而生氣,眸中有嗜血的暗光。

千機手中的峨眉刺隨薑妄的話語而動,刺穿了錢嬤嬤的心口,錢嬤嬤身後的侍衛怔住,欲要拔刀對付千機。

“你們想拔刀對著郡主麼?還是,你們也想死呢?”雲愁望向幾個侍衛,口中淡淡威脅道。

侍衛左右對望一眼,收了刀,跪地請罪道:“郡主恕罪。”

“往這快馬到尚京,還需多久?”雲愁輕輕敲著馬車內的小桌,問幾人道。

“五日。”

雲愁:“那便走吧。”

薑妄不會騎馬,隻能與千機同騎,眾人月下策馬,留一地屍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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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尚京城門口早早便有和羲長公主派來等候的人,因錢嬤嬤與她徒然斷了聯係,她不放心派了另外一隊人馬出京尋人,卻接到雲愁的來信,信上僅有一句話“五日後,尚京城。”

與薑妄一道的公主府侍衛自然認得和羲派來的人,才到城門口,便看到了和羲派來的人。

那人也認出了侍衛,忙上問道:“郡主呢?”

侍衛朝後指了指,一匹棗紅的馬上,兩個女郎坐在上首,冬稟瞧了瞧,記得和羲出門說的,眉心有朱砂痣的是薑妄,她忙上前,朝二人福禮後朝薑妄道:“郡主,公主已經在府門口等著您了。”

薑妄沒帶帷帽,身上還是那夜打鬥時穿的衣袍,有幾處破損,冬稟不敢問她為何如此狼狽,又怕她這模樣入京遭人非議,隻好請道:“郡主尊貴,不好在京中縱馬,還請下馬乘坐馬車入京。”

千機騎了五日的馬,早已厭倦,聞言攬著薑妄跳下了馬車,身後的雲愁訕訕來遲,見了雲愁,冬稟麵露驚訝,隨即朝雲愁福禮道:“已是許久未見先生了,先生還同往日,風姿不減。”

雲愁見了她,麵上露出不屑的笑來:“冬稟,許久不見。”

當年和羲來到山海樓時,身邊隻有一個冬稟,如今見麵,也算得上是個舊識。

冬稟恭敬將薑妄請上馬車,又朝馬夫吩咐道:“回公主府。”

雲愁沒跟著她與千機上馬車,而是繼續騎馬,路上,冬稟借機問他“公主派了許多人出京去接郡主,還有公主的奶娘錢嬤嬤,你們怎會如此狼狽?”

雲愁撇她一眼,道:“莫不是你們公主不想要人,故意派個老媽子來一路刁難,暗殺妄兒,很不幸,沒能殺得了我們,卻被我們殺了。”

冬稟聞言驚訝“怎會!自你們來信讓去接郡主,公主是高興得睡不著覺的。”

雲愁冷笑一聲,道:“總歸,是你們公主身邊的人想要妄兒死。”

冬稟沉默,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卻不知要說什麼,隻悶聲道:“不管你們如何想,公主是真切盼著郡主回來的,這些年裏,公主活的很愧疚。”

雲愁大笑兩聲,心中恨意升起“愧疚?她該愧疚的!”

冬稟想起往日,覺著再為和羲說話也是沒臉,便堪堪的低下了頭。

公主府,一位衣著華貴的貌美婦人,正著急的朝華陽街外看去。

很快,那標誌著公主府的紫檀雕鳳車架緩緩駛入華陽街。

華服婦人提裙,欲跑上前去迎接,身上傳來婢女們的聲音“公主小心腳下。”

馬車很快來到婦人麵前,冬稟先行下馬朝和羲福禮“公主,我把郡主接回來了。”

和羲點頭,瞧著馬車的眼眸隱隱閃過淚光,車內的薑妄睡著了,千機挑開馬車上的小窗看了一眼和羲,隨即朝熟睡的薑妄輕聲道:“阿妄,她長得可真像你。”

雲愁翻身下馬,站到了和羲麵前,他不跪不拜,冷眼瞧著麵前已經不是當年少女的和羲。

和羲見他,麵帶愧色“雲愁,你們這幾年還好麼?”

“好與不好,我們尊貴無雙的公主殿下不知道麼?”雲愁麵帶諷刺,眸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是我對不住你們,往後我會好好償還妄兒的。”和羲苦笑,一朝長公主,卻在雲愁麵前抬不起頭。

馬車的小門被打開,一個稍微高挑一些的女郎,抱著模樣嬌小的紅衣女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