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很安靜地坐在他旁邊。
“原來你以前一直是長發啊。”他吐了一口煙圈,側過臉來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溫易岸覺得此刻的齊楊航似乎是帶著笑意地,聲音溫柔地一下一下撞擊著她的心髒,聽她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有一點小緊張。
“是啊,最近才剪了頭發的。因為……”溫易岸沒有再說下去。
“恩,我知道的。”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這親近的總做讓溫易岸頓時臉通紅,她低下頭,生怕在這樣的黑夜裏他看出她的羞澀。除了外公和爸爸以外,第一次和一個男生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她的心,幾乎到了嗓子口。
“以後,如果你有不開心,就找我說。”他淡淡地說著,盡管語氣裏沒有帶太多的感情,溫易岸卻覺得很溫暖很溫暖。那晚,他們很安靜地坐在院子裏,遠處的蟬鳴發出星星點點的聲音,更顯得這夏夜安逸,平和。齊楊航吐著淡淡的煙圈,眉頭微鎖著,指尖的煙發出忽明忽暗的光,一口煙圈吐出來的時候,他的側臉被隱隱地埋沒,清晰的輪廓完美的線條,讓人深深的著迷。溫易岸甚至愛上了那淡淡的煙草味,很多年以後回憶起來,總覺得那淡淡的煙草香就是齊楊航身上的味道。兩人都沒有睡意,開始找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從音樂聊到電影,才發現彼此有那麼多契合的地方。這注定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晚,兩個剛經曆過同齡人不曾有過的痛苦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了,似乎給自己飄蕩不安的心重新找到了一個歸屬。直到微亮的光從遠處的山坡漸漸升起,周圍色調漸漸變成淡藍色,遠方偶爾傳來一兩句雞鳴,兩人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已經聊了一宿。忽而想起今天是周末,待到有困意的時候,各自回房間睡去了。
中午外公叫溫易岸起來吃飯,溫易岸惺忪著睡眼起床,披了外套下樓吃飯,雖然隻睡了短短一上午,可是卻是這段時間睡得最安慰的一覺了。走進餐廳的時候,齊楊航已經坐在餐桌上了,溫易謠今天也破天荒地廚房間吃飯。“你們倆今天是怎麼了,都睡到大中午地才起床。”溫易謠淡淡地說。齊楊航和溫易岸相互對視一眼,眼神裏是驚訝的,這個兩個月沒有說話的妹妹竟然在今天開口說話了。溫易岸的眼睛裏噙著淚水,頓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齊楊航看著溫易岸感動的樣子,很深情地抿嘴笑了笑。
“至於麼,我又不是不會說話了。看你感動的樣子,姐,我真受不了你!外公!快來吃飯啦,我好餓了!”溫易謠衝著餐廳門口喊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動了筷子。
“來了來了!哎呀,孩子們先吃嘛,我菜園裏今天還沒施肥呢。”不知怎的,外公今天臉色也特別好,小步走進餐廳,坐在餐桌邊,臉上浮現了許久不見的精神。
從這一天開始,溫易岸,溫易謠和爺爺算是真正從悲痛中走了出來,最愛的親人已經離他們遠去,可是生活總是在繼續,悲痛可以有,但不是永恒,隻有切膚地去體會過悲痛,打擊,然後不斷得把自己的心打磨地足夠堅強,然後繼續陪伴著身邊的人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對死去的親人最大的尊重,也是對他們最好的交代。
齊楊航也慢慢地開始融入這個家庭,每天和溫易岸一起上課,下課,雙休日挽起褲腿,打折赤腳,幫外公在裁員裏施肥擇菜,然後一起吃自己種的菜。溫易謠總是嫌菜地裏髒,每次姐姐和齊楊航陪著外公在菜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