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躺在宿舍裏單人床的床板上越想越不對勁,他雖然沒有在倉庫裏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可是那串鑰匙的由來還是讓他滿腹狐疑。白鴿把鑰匙握在手裏,感受著青銅質地冰涼的溫度。有一瞬間,白鴿想離開宿舍,再去那個倉庫裏一探究竟,那裏一定還有他沒有發現的東西,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剛才的那一次嚐試已經耗盡了他這個夜晚所有的勇氣。
白鴿在這個夜晚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一會兒想著趙天龍家裏的三個人全部都有嫌疑,一會兒想著他這個發現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利益。
第二天一大早,白鴿給趙天龍打去了電話,謊稱自己得了急病要去醫院就醫,在結束了電話裏的表演之後,白鴿把青銅鑰匙別在腰間,輕輕地走下了樓。
劉學武生前賬戶裏多出的那一大筆錢的金主就叫鄒全,多麼巧合,他早就應該想到的。鄒全和葉淮跟這個倉庫也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聯係,或許對於這個鑰匙,他們會比他更感興趣。
陽光海灣酒吧,那個位置並不難找,因為那個酒吧本身就是在S市極其有名的一個娛樂勝地,專門招待那些和酒吧名字一樣土氣的土大款。白鴿沿著記憶走到陽光海灣的門口,卻被門口兩位西裝筆挺的服務生攔了下來。
“早上不營業,要蹦迪晚上再來。”左邊的服務生一本正經。
“我找你們老板有事,重要的事。”白鴿急急地說。
“有預約嗎?”
“沒有。”
“那不能讓你進去。”
“你告訴你們老板,城北順風建材廠,有他想要的東西。”白鴿的語速因為心急變得飛快,門口那兩個人就是不讓他進去,所以他拿出殺手鐧。
服務生再次打量了一下白鴿的形象以及穿著,也許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他轉頭走進酒吧大廳,讓白鴿在門口等一會兒。
服務生在十五分鍾之後走出來,他傳達了鄒全的話。
“傍晚五點,四樓見。”
白鴿在陽光海灣酒吧對街的商場找了一個奶茶店幹坐了一下午,也許是數月沒有好好逛過街,他驚覺物價飛漲,在某個不知名巷子裏的某家地溝油小吃店匆匆果腹之後,白鴿識趣地打消了看場電影消磨時光的念頭,選擇像釘子一樣坐在奶茶店的卡座上,等待著五點鍾的降臨。
白鴿在下午四點半離開了商場,在陽光海灣酒吧的那條街上閑逛,眼睛始終注意著酒吧門前的動向。終於,在四點五十五分的時候,一位服務生叫住了可疑的白鴿,在問清白鴿的來意之後,該服務生作出“你怎麼不早點說?”的表情,然後把白鴿帶進了陽光海灣的四樓。
陽光海灣的內景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富麗堂皇,建築整體呈金黃色,白鴿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拾階而上,他驚訝地發現陽光海灣的業務遠遠不止酒吧而已,二樓是一層KTV,三樓看上去又像是桑拿房。
鄒全的辦公室在四樓的盡頭,走進四樓,白鴿開始感覺到陽光海灣的不尋常,這個地方讓他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就連牆壁上的軟包裝也透露出濃烈的社會氣息。鄒全的辦公室大門敞開,白鴿思考他擅自來到這個地方是否是個明智的決定,可他還來不及後退,就被服務生一把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