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夜,天已黑得差不多。
客棧包廂內,小天破費叫了一大桌酒菜,他拍胸膛說:
“吳二哥一路風塵,這桌酒菜就我出錢為你接風洗塵。”
吳百草自然不會客氣,這一路趕來他的確是餓壞了。
就這樣在一陣風卷殘雲後,滿桌的酒菜竟已吃得差不多,而小天的碗筷卻動也未動。
“吳二哥可吃飽了?沒吃飽我再叫一桌。”
吳百草滿意地拍了拍肚子:“這肚子大約是七分飽,我還要留三分肚子來喝酒。”
小天趕忙替他斟酒,他卻笑著奪過小天的酒壺,他道:
“好了好了,這倒酒還是我自己來,你想說什麼問什麼就盡管開口便是。”
小天撓頭道:“自從冰雁中毒後,我還沒報答你替她的救命之恩,這桌酒菜實在不過而已……”
吳百草好笑道:“我就知道關於她的事,你才會對我這麼親熱客氣——你放心,我在走之前已留下緩解的散毒丹,隻要她按時吃,半年內她的毒便不會發作。”
小天甚是滿意,他手起一杯酒聊表謝意。
吳百草飲下一杯酒卻道:“隻不過李姑娘近段時間的是非似乎比較多,試問你們之間的書信是否少了許多?”
“嗯?確實如此。”小天皺眉。
吳百草也道:“據我所知,天一門近來的信鴿無緣無故消失了許多,我想應該是被人截下。我差人去查,的確有此事,而幹這些事的人正是李姑娘她爹。”
“他爹?”
“沒錯,他爹是柳州州令,近斷時間正派人四處尋找李姑娘的下落。他興許已懷疑李姑娘藏在天一門中,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他爹找冰雁你可知為何?”
“大致是將李姑娘帶回柳州,至於是什麼事嘛——”吳百草看了眼小天,他道:
“他爹是你未來的嶽父,你都不知道我怎知道?難道以往你與李姑娘書信她沒告訴你麼?”
小天一口酒悶下:“她的確一字也未提……”
吳百草拍他肩膀安慰道:“哎呀,做父親的想自己的兒女有何不對?再者我離開前已吩咐過,無論是誰來都不會讓李姑娘離開天一門半步。”
許是吳百草用的力道太大,小天一陣哆嗦,他的左臂並還未好。
“怎了?你受傷了?”
小天哪有心情去看待這傷,他擺手敷衍道:“隻是尋常的小傷罷了。”
吳百草挑眉,他用手按了按小天的左臂,隨後他責備道:
“都快腫成豬蹄了還算小傷?是中毒了吧?”
小天苦笑道:“我會與你說,我這手臂兩天前比今日還要粗上一倍。”
吳百草微鄒眉頭,他掀開小天的袖子——小天的左臂已有部分發紅發紫,他又歎又搖頭:
“你與我大哥一樣總愛逞能。你要知很多傷一開始並不致命,這致使許多人都不在意,到後拖延越久傷勢擴大,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有這麼嚇人?”小天不信。
吳百草取出一把銀光小刀,他就小天的手臂上輕輕一劃,頓時一股紫紅色的血從刀口溢了出來,血很粘稠,不僅如此還奇臭無比,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