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就在此時,木屋門外卻響起了一聲洪亮的嗬斥。
三人聞聲望去,隻見木屋門前不知什麼呢時候湧進了十幾個腰間帶刀,侍衛模樣的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侍衛們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地痞嚇得鬆開了手,方舟失去重心便嘭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我們京城三霸的名號嗎!多管閑事!”刀疤男性子十分衝,即便已經被團團圍住,卻還是橫著脖子嗆聲,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官兵,更像是什麼門戶裏頭的守衛。
他們是京城最大賭坊裏的混混頭子,連京城裏的官差見了他們也要忌憚三分,區區十幾個侍衛又算什麼東西。
“本公主道這南郊民風淳樸,才散心來這裏看看,真是不巧見到這樣一幕。胡大人,你平日裏就是這樣管製地方,任由地痞流氓欺壓百姓的嗎?”
隻見得團團包圍著三人的侍衛後頭響起了一聲清冽的女聲,侍衛們散開兩邊去,讓出了一條道。三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迎麵而來的是一個一身煙藍曳地裙的妙齡女子,她眼若桃花,麵如鵝石,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不染一絲瑕疵。
那女子幽幽邁步而來,瀑發上流光溢彩的寶石釵隨走動叮咚作響,腰肢婀娜,雙臂間垂著絲段軟香的披帛,渾身染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三人看得呆了,從未見過這樣貌美的女子,露出了垂涎之色。為首地痞卻驀地想起了女子方才的話,腦袋中嗡地一聲,唇色也白了起來。
“……公……公主?”
圍在三人近處的侍衛長上去便是一人一腳往三人的膝蓋窩踢去,嗬斥道:“大膽狂徒,還不參見明珠公主!”
三個地痞麵麵相覷,都是麵色發白,這一回玩大發了,本來以為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卻不想竟然是皇宮裏頭的公主!
他們雖然不怕什麼富貴人家,可是皇室的人,他們是萬萬惹不得的,三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個個哆嗦著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請安:“草民……參見公主!”
夏子衿冷冷地撇著三人瞬間變得畏畏縮縮的神色,看向站在他三步之外的南郊地方官胡大人,眼中的質問意味顯而易見。
“回公主……是下官平時疏忽了,今後一定嚴加改過!”胡大人抹了額頭一把汗,他一個小小的地方官,根本就管不住這些亡命之徒,誰知道今日宮裏頭的公主回好端端地來南郊散心體察民情,又這樣碰巧地撞上地痞欺淩百姓。
夏子衿淡淡地恩了一聲,邁著步子走到了抱著方母,雙眼警惕看著眾人的方舟麵前,垂下眸子,神色緩和地輕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方舟剛才已經將眾人的話都聽進耳朵裏了,眼前這個明豔無雙的女子,便是那遙不可及的上京皇宮裏頭的公主,那樣高貴的女子,是他一輩子也觸及不到的存在。
“……回公主,草民方舟。”
“方舟。”夏子衿默默念了一遍,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了,今年殿試的狀元。
當然,如今殿試才剛結束,結果還未出來,這還是一個秘密而已。
夏子衿記得,前世這位方舟也是在殿試結束幾日之後,與母親二人於家中被狂徒所殺害。
可憐他寒窗苦讀數十年金榜題名,明聖帝派人帶著狀元袍和聖旨去往南郊為方舟封官之時,一行人卻之見到屋子裏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明聖帝十分欣賞方舟的才華,還唏噓了好一陣,命人將上京城裏的地痞全數整頓了一番,罪行深重的更是全判了斬首,沸沸揚揚地鬧了好一陣子,明聖帝心中痛失一個棟梁的怒氣才平息下去。
這一世,她算準了時機,特地借機出宮,為的就是救下這位狀元郎,她有一種深深的預感,此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小桓子。”夏子衿瞟了瞟為首地痞塞在懷裏頭露出一個角的布包,對身後的小桓子使了一個眼色。
小桓子立刻會意,甩了甩拂塵便上前將為首地痞懷裏塞著的布包給抽了出來。
“公公……這是草民的東西……”為首地痞陪笑了幾聲,抓著布包的另外一頭不肯撒手,那可是值一千兩銀子的碧璽玉!
小桓子用拂塵的木把啪地一聲打掉為首地痞的手,翻起一個白眼道:“咱家可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