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知道九千歲是得了什麼好消息?”先前他不停讓小葵和夏子衿套近乎,都沒有效果,現在他跌入穀底,夏盛卿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這事怎麼看怎麼詭異,容不得他不防。
瞧著他眼底的懷疑,夏盛卿並不預備解釋,若是夏啟軒連這點兒謹慎都沒有,那麼他也不配和夏天勤鬥了,夏盛卿將之前調查到的柳念夏的身世寫在一張字條上,正好方便此刻拿出來。夏啟軒狐疑的接過,剛看兩眼,神情就振奮起來,“這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夏盛卿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盞,揭開蓋子,吹了吹,湊到嘴巴喝了一口,肯定的點頭。
夏啟軒當即就激動起來,將紙張疊起來就準備往袖子裏塞,夏盛卿突然伸手攔住他的動作,“王爺莫急,這消息雖然是真的,可惜,你用不上。”
“為何?”夏啟軒不明白,隻要將這消息告訴明聖帝,明聖帝得知自己被夏天勤欺騙,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更別說,前些日子,夏天勤還執意要納柳念夏為妾。按理說,明聖帝應當不會懷疑他這消息的準確性。
“王爺難不成忘了這些日子外麵傳的那些話?”夏盛卿收回落在他身上目光,慢悠悠的吹了口氣,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麵上緩緩寫了個“疑”字,因為夏天勤執意要納柳念夏的舉動,讓的一眾朝臣都認為他是美色所惑,呼聲自然而然就落到夏啟軒的身上。
往常這個時候,夏天勤的擁護者定然會站出來同那些人爭吵,偏偏這次一個個都沒了聲音,更甚之,為首的人還當先一步要求明聖帝廢了夏天勤的太子之位。如此明顯的轉變,明聖帝早就心生懷疑,再加上夏天勤和柳念夏的婚事是他親自下旨,這些朝臣逼著他廢太子,無疑是在指責他。
更何況,這其中隱情,夏天勤早就同明聖帝說的一清二楚,這些朝臣突然變了樣,明聖帝早就懷疑起夏啟軒,若是他這個時候前去找明聖帝說明柳念夏的來曆,別說明聖帝不會相信,恐怕還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夏啟軒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臉都白了,對夏盛卿也不像來時一樣熱情,將字條放在桌麵上,笑了一聲,“那你和本王說這個做什麼?”若是剛剛夏盛卿有意坑害他,不和他說清楚其中利害關係,他現在已經在進宮的路上。
一想到自己差點兒被夏盛卿給害了,他的臉色自然而然就難看起來。察覺到他語氣裏的冷淡,夏盛卿並不在意,抓起碟子裏的糕點咬了一口,“這糕點味道不錯,不知道王爺在哪裏找的廚子?”
夏子衿自打中毒痊愈後就偏愛甜食,隻是府裏的廚子不擅長甜食,她吃慣了宮裏邊禦廚做的糕點,普通的糖果糕點怕是入不了嘴。難得在夏啟軒這兒吃到符合口味的,夏盛卿自然要多嘴問一句。
夏啟軒正等著他說下去,就見他一改剛剛嚴肅的氣氛直接轉到吃的上麵,一口氣卡在胸口,下不來上不去,差點兒懷疑夏盛卿是故意來耍他的。這麼想著,他的目光瞬間冷厲下來,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不知道九千歲到本王這兒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不是將事情說了。王爺難不成忘了,剛剛那消息雖然無法用來扳倒太子,但是若要威脅他,還是可以的。”夏盛卿將嘴巴裏的糕點咽下去,抽出帕子擦掉嘴邊上的糕點沫,笑眯眯的開口,十足十的太監模樣。
被他這麼一提醒,夏啟軒頓時明白過來,眼睛發亮的看著他,“九千歲真是本王的福星,就不知九千歲想要什麼?”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夏啟軒一清二楚,之前夏天勤費盡手段拉攏夏盛卿都沒有成功,足以看出夏盛卿是個多麼精明的人。若不然,他也不會采用曲線救國的方針,變著法子接近夏子衿,借以向夏盛卿示好,隻是一直以來,都是收效甚微。
現在夏盛卿突然自己找上門,在夏啟軒看來,必然是有所圖謀。
夏盛卿將最後一塊糕點吃完,微微一笑,“不如王爺將做這糕點的廚子送與我帶回府上。”這糕點味道著實不錯,想必夏子衿一定會喜歡的。
夏啟軒差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不確定的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怎麼?難不成王爺是不舍的?公主近日胃口不好,偏愛甜食,因而我才厚著臉找王爺要個廚子,王爺若是不願意……”夏盛卿麵露難色,單手摸著下巴,考慮要不要偷溜去廚房將廚子打暈拎回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