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捏緊拳頭,身子一拐,就進了一旁的亭子裏。
另一邊,真文傳信回來,就見夏子衿屋子裏的燈已經亮起來,馨兒端著熱水往裏走,他順手摘了隻梅花,笑盈盈的遞到她跟前,“馨兒,昨日我陪公主一同去太子府,你可有擔心?”
“當然了。”馨兒看了眼那支梅花,笑眯眯的開口,“公主那麼生氣,我昨兒可是擔心死了,就怕公主出事,還好千歲爺去的快,要不然就糟糕了。”
真文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揚起來就聽到她這話,頓時跨下臉,抬手指了指自己,“那你有沒有擔心我?”
“誰會擔心你,流氓!”馨兒翻了個白眼,端著銅盆快速從他身旁跑過,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
真文拿著梅花站在她身後,愣了半晌,垂頭喪氣的將梅花一扔,從懷裏掏出個小本子來,對付馨兒這樣的姑娘,還要徐徐圖之。
夏盛卿扶著夏子衿坐起來,接過馨兒手裏的銅盆,將毛巾打濕擰幹,替她擦了擦臉,夏子衿以手作拳抵在唇間,壓著嗓音咳嗽一聲。
“子衿,今日你就不要進宮,等身子好些了再進宮向皇上請罪不遲。”夏盛卿坐到她身邊,撫著她的胸口,將一個琉璃瓶遞到她手上,“這裏邊是生血丸,此前找太醫開的,你每日服一粒,莫要在勞心了。”
夏子衿溫順的點頭,雙手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掌,“盛卿,你今日進宮當真不準備對父皇說出實情嗎?”
“太子做事看似魯莽,實際上謹慎的很,我當日掉落懸崖,幸而懸崖上突出的一顆鬆樹掛住了我,這才留了一條性命,還是一天後,路過的采藥人救了我,聽對方說,那地方人煙稀少,甚少有人居住,他也隻是偶爾上山采藥,恐怕當時發生的事情是無人看見的。”
夏盛卿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左右,你這次被他拿住由頭,就相互抵消,若是他敢向皇上告狀,我再借這件事情收拾他便是。”
“那你那日說的人證真的是騙他的?”夏子衿醒來後就從真文嘴巴裏得知了當初在太子府時,夏盛卿同夏天勤互相對峙交談的事情,此刻知曉他說的人證是嚇唬夏天勤的,不由自主的張大嘴巴。
夏盛卿刮了下她的鼻梁,“怎麼?失望了”
“不是,隻是覺得可笑,若是夏天勤知道你是嚇唬他,怕是要氣死了。”夏子衿“噗嗤”一聲笑起來,見夏盛卿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情不自禁的紅了臉,低下頭。
夏盛卿看著她露出來的雪白的項頸和發絲下小巧瑩潤的耳垂,喉頭動了兩下,不自覺的挑起她的下顎,望著她水霧一樣蒙起來的眼眸,低頭吻了上去。
馨兒看著這一幕,連忙捂起臉,扭頭就出了門,躡手躡腳的將門拉上。一扭頭,她就撞到個人,嚇了一跳,剛準備發火,真文就單手抵在牆上,將她卡在自己的臂彎,俯身對著她的唇瓣親過去。
馨兒瞪大眼睛,一顆心“砰砰砰”直跳,眼睜睜的看著他對自己欲行不軌之事,吞了吞口水,猛然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下流!”
真文捂著臉看著她跺腳跑遠,站在原地,幽幽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臉頹喪,突然翹起唇角,轉過身,不怕死的敲了敲屋子,“公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屋子裏,夏子衿從夏盛卿懷裏抬起頭,臉上飛起兩團紅霞,檀口微張,一副情動的模樣,夏盛卿幾乎克製不住,就在這時候,真文的聲音突然響起。
夏子衿立時清醒過來,忙從他懷裏出來,“盛卿,快扶我起來吧,父皇那邊,我一定要去看看的,你一個人去,我不大放心。”
“也好。”夏盛卿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涼茶喝了一口,降了降溫,紅著臉,壓下心底的躁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到一旁的黃粱木打造的刷紅漆櫃子裏取出灰鼠絨的鬥篷,走到她跟前,貼心的給她係上,“將這鬥篷披上,莫要著涼了。”
夏子衿瞧著他耳朵根子都紅了,不覺掩唇輕笑,後望向桌子上冷著的茶水,皺了皺眉,“下次不許喝涼水了,這大冬天的,染了風寒怎麼辦,若是你想要,等今晚……”
“今晚我給你便是。”夏子衿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話落,就咬緊唇瓣,不吭聲了,整個腦袋幾乎要垂到胸口。
夏盛卿看著她不勝嬌羞的樣子,再聽到她說出來的話,大腦瞬間炸響,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手掌抖了抖,扶到她的肩膀上,“子衿,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