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箱賀禮,這哪是賀壽?分明就是…”岑瑞沒有在說下去
岑林:“那又怎麼樣?送什麼是他的自由,收不收是我們的事。你去招呼客人吧!”
石橋上,何貫一身赭紅喜氣洋洋的跨在高頭大馬上,見到岑瑞先拱了拱手。
岑瑞還是一貫的嘻皮:“大貫,你來就來嘛,幹嘛這麼客氣?還帶這麼多禮物?”
何貫跳下馬:“珺妹子及笄這麼大的日子,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幹脆什麼都送些,總有能讓她入眼的。”
何貫這翻話誠意十足,岑瑞朝禮隊看了一眼。
何家的下人很有眼色的打開蓋子。一箱箱的玉製頭麵、玉碗、茶、碟、壺等玉器占了八箱,四箱珠寶珍玩,各色綾、羅、綢緞五箱,還有三箱燕窩、雪參等滋補品。
岑瑞:“你把你家財庫都搬空了吧?仔細你爹回來打折你的腿,這些東西先放在祠堂,呆會兒吃好喝好了順便在拉回去。”
何貫:“不喜歡她可以扔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退回來的道理?”
岑瑞:“不是我說你,討女孩子芳心也要投其所好不是?我家妹子不喜歡花俏,你上次見她不也是脂粉不施,墜飾全無。你也可以問問老杜,她平時是不是這樣子?”
何貫:“就算你說的都對,今天也拉不回去了。”
岑瑞:“為什麼?”
何貫:“我剛過來的時候把路挖斷了。”
岑瑞眉毛一豎:“難怪沈家還沒到,原來是你在捯鬼。”
何貫很賴皮:“你也別氣。我知道沈家今天過來說親,沈安若有誠意,走上個把時辰也能趕上開宴。頂多就是日頭毒了一點…”
岑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皮糙肉厚?沈老二(安)是個書生,他哪受得了這罪?”
何貫:“這你可以放心!他絕對不會受罪。”
岑瑞聽了這半句還好,下半句讓他徹底無語
“我留了幾十個人堵在那,他根本過不來。”何貫繼續道
岑瑞回頭報給了岑林。
女子及笄,赴宴的未婚男子目的太明顯不過,何貫作為唯一的一位未婚男子,且帶來厚禮,全城皆知。隻要岑家收下賀禮,無論何貫有沒有提親,都會被認為雙方私底下已經達成了婚盟。‘你有權不把妹妹嫁給我,我有能力不讓別人提親。’這才是何貫的目的,要不是這裏人多,他都要笑出豬叫聲了。
參宴的都是岑家本族和外戚,對何貫這個唯一的外男難免會過多關注。
何貫飄飄然,已然以岑家未來女婿自居,見人便主動打招呼。
眾人陸續入席,出乎何貫意料,主賓位早已坐了人,此人外形出眾,已然變成全場的焦點。那人何貫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班日。
班日以岑珺恩人的身份出席,說是岑珺上山打獵,被鷹啄了,班日恰巧路過救下。在場的人自然對他感激三分。
何貫被冷在一旁,不過他不可能蠢到揭穿岑珺是因為落水被救。
三加禮完畢,岑珺挽著端莊的成人發髻,滿頭華麗的珠簪,內搭粉彩曲裾長裙,外披黑底紅紋的寬袖禮服,臉上的薄妝讓她多幾分成熟的韻味,這莊重的模樣,誰能想到她前些天還在爬樹。
何貫是看呆了…
親人們都在感慨:吾家有女初長成!
岑珺是很能裝的,岑家那麼多書也不能白讀了,在親戚麵前,她一貫都是文靜的模樣,謝過父母恩,宴席就算正式開始了。
岑珺依次謝禮,雷夫人從頭上拔下支翾鳳流蘇插在岑珺髻上,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在宮裏彈琴得的賞賜!現在看來還是年輕人戴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