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點頭認可!
岑珺聽得津津有味,在她的想象中,朝堂官員應該跟孔夫子一樣,都是文質彬彬,凡事寵辱不驚、以德服人。真沒想到,朝堂上也有人打架鬥毆,難以想象:那群說著`之乎者也'',穿戴朝服、官帽的大臣打起架來是何模樣?
“李瘸子是誰?”岑珺道
柳落用膝蓋撞了一下岑珺,叢飛也使了個眼色。
“喝好了就進京吧?”李鼎答非所問
講了十多天的故事,二人已經相當熟絡,隻是李鼎近鄉情怯,話也越來越少。
東直門口
侯府老管家李風,帶著叢芳等十幾仆婢,早早的守在這裏,一見李鼎,老管家老淚縱橫:“可算見到二少爺了!想死老奴了!”
“風叔,家裏還好呀?”李鼎輕撫著風管家問
風管家的神色驟然一凜,拉著李鼎往城內走,道:“趕緊回府…老爺等著您…”風管家驚覺亂了輩份,止了止,自責:“瞧奴這張嘴,少爺已經長成男子漢,得叫您二老爺。”
“等等…”李鼎爭脫風管家,扯下腰間的玉佩,來到岑珺身邊道:“這玉賞你!算是你這一路的酬勞,日後若是遇到麻煩,可以到武安侯府找我。”
李鼎說完就把玉佩塞到岑珺手裏,風管家著急的把他拉上馬。
武安侯府在城北,李鼎瞧著街道兩旁的景色,覺得即陌生又熟悉。離開之前,他隻是太學的一員懵懂學子,常跟京裏那幫紈絝子弟四處惹事生非,那時候總覺得天空很藍,課業太多…家中一場接一場的變故,讓他比同齡人更早懂得家族榮辱、人情冷暖…回到侯府,府裏的一切跟走時一模一樣,隻是府兵少了許多,顯了幾分蕭條。
李鼎來到祠堂,見大哥跪於堂前,身子比原先起碼胖了一倍,正對著夫人比出一根指頭道:
“我隻撞了他一下,就一下…禦史台和戶部那幫人打的最狠,禮部的人也動手了。”
這個怕媳婦的大胖子,正是外人口中那個疾惡如仇的李瘸子李冒。
李冒年三十一,留著小綹胡子,原本他跟李鼎差不多的身板,自從腿疾加重,不良於行,食量卻沒有減,身子便越吃越肥。
“那麼多人動手,誰還瓣扯得清是誰打死的?但,是你第一個動手,這事跑不掉的。天天教昭兒不要在外頭跟人打架,自己倒好,當著皇帝老子的麵,在朝堂上把他的嬖人打死了。你是禦史,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你還有什麼臉麵教訓兩弟弟?”蔡夫人手裏握著一根竹片,氣得麵紅耳赤
李冒夫人姓蔡,身材高挑婀娜,除了長方形的眼周略顯憔悴,其他一切跟李鼎走時基本沒區別。
“老爺、夫人,將軍回來了。”風管家道,適當解了李冒的圍
見二弟回來,李冒慌忙整了整衣擺,遮住膝下的搓衣板。好在他身子足夠肥胖,不整衣擺也能將搓衣板覆蓋的嚴嚴實實。
蔡夫人有些尷尬,緩了臉色,噓寒問暖:
“二弟回來了,餓不餓?嫂子先叫人給你備好湯沐。”
“還有朝服,二弟馬上要麵聖。”李冒對夫人補充道
“謝嫂子!”李鼎對嫂嫂深深行了一禮。嫂嫂是他非常敬重的女人,父母再世時身子就不是很好,嫂子一直盡孝道伺俸在側,對兩個小叔子一直如嫂如母,尤其幼弟李昭,當年她進門時還不到一歲
蔡夫人熱淚一湧,哽咽道:“傻孩子,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