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皮施主不必擔心,想來應當是累著了。”
皮修皺眉,拿著文熙的手用力晃了晃:“這樣都不醒,你跟我說他是累著了?”
釋迦:……
“不必著急,讓我看一看。”釋迦上前正準備握住文熙的手腕,但看見上麵的紅痕之後他又停住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黃色之事呢?
皮修疑惑:“怎麼了?”
釋迦沉默不言,隻是從懷裏抽出了一根毛線纏在文熙的手腕上,懸絲診脈。
“人家不是說這種切脈方式是假的嗎?”皮修皺眉:“你們西方也通網能看東方電視劇了?”
釋迦心平氣和:“阿彌陀佛,佛說,你屁話好多。”
他抽回線皺眉說:“我看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累著了睡得比較死?”
“那他身上的因果可有改變?”皮修問。
他同文熙真正結了姻緣,想來氣運相連,他身上的血海因果應當減少一些,分攤到自己身上來。
釋迦頓了頓搖頭說:“沒有,一點都沒有少。不過我要提醒你,他身上的因果要早些解決,等到日後他的修為越來越高,因果反噬的後果就越嚴重。”
皮修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床上一聲驚呼。
文熙驟然睜開眼睛,紅色的饕餮妖紋爬滿了半張臉,眼淚順臉頰流進頭發裏,哭著大叫了一聲姐姐。
皮修立刻回到床邊把文熙扶起來,擦著他臉上的眼淚問:“是做噩夢了嗎?”
文熙意識恍惚,一雙淚眼看向皮修喃喃問:“你是誰?”
引著醫仙和女媧上來的猴二正巧聽見這句話一愣,心想老板這也太猛了,直接日失憶了嗎?
“怎麼了?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女媧也奇怪了,她造人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失手,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故,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皮修也傻了眼,明明兩個人昨天還是最親密的愛人,難道今天就要變成最陌生的某某嗎?
“你怎麼可以不記得我?”皮修握著文熙的肩膀晃了晃,“寶貝兒你別嚇我,明天我們還要去提寶馬車呢!”
一聽見寶馬車,文熙的表情突然豐富起來,他眉頭一皺緩了緩,突然瞪著眼把皮修一推:“你就記得那個寶馬車?”
皮修一看他表情,鬆了口氣說:“行了,氣一下就想起來了,挺管用。”
醫仙晃了晃自己的藥箱問:“還要看病嗎?不看我走了?”
“看看看,來都來了。”皮修連忙讓位讓醫仙給文熙把個脈望個氣。
女媧在旁邊也捏著文熙的手探查了一番,挑著眉說:“沒事啊,身體裏陽氣挺足的,恢複得也很好……”
她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說:“腎也不虧,小夥子身體挺好。”
文熙一醒就被別人圍觀診斷,現在臉也紅透,坐在床上不知道說什麼好,隻等皮修將幾位都送走回來,這才鬆了口氣朝著皮修伸手問:“你叫來這麼多人幹什麼?”
皮修抱著他歎氣:“還不是因為我怎麼都叫不醒你,還以為你被折騰壞了,腦子一懵就下樓叫人去了。”
“我隻是睡了一覺……順帶想起來些從前的事。”文熙道。
皮修還沒來及問是什麼事,就聽見文熙歎息一聲說:“我記憶裏最後一個封印也解開了。”
他撐著身體看向皮修,定定說:“就在剛剛我睡覺的時候,皮修,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皮修聽著他鄭重的語氣也懵了懵,這就是真的被日到找回記憶了嗎?他仔細回想昨天自己在床上的精彩操作,狠狠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媽.的老.子真厲害!
文熙沒有注意皮修的表情,整個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他靠回老妖怪的懷裏,低聲說:“當初應該是我死在牢裏的,是姐姐……她用陶題給她的法咒把我送了出去。”
皮修瞬間回神,抱緊了文熙問:“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文家判了滿門抄斬,就連女眷也不能幸免。當時所有的文家人都關在一起,二姐姐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不必想著為家裏報仇,千萬千萬要為自己好好活下去。”
文熙想起那天似乎一點光也沒有,外麵的雷聲陣陣,就連在深牢裏也能聽見。
從來不流淚的二姐姐握著他的手紅了眼睛,哽咽說:“小弟,千萬千萬要活下去,姐姐隻要你好好活著。”
文熙想要說話,文茜卻叫旁邊的族人壓著文熙,將自己的衣服同他交換。
文茜握著文熙的手,將那枚陶題讓她不離身的符咒塞進小弟的手裏緊緊握住,然後用自己的血啟動了陣法。
文熙代替文茜逃了出去。
他抬頭看著皮修,喃喃說:“我是文熙,也是文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