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是逮龍專業戶的哪吒看見這麼大的機械骨架也傻了眼,三個腦袋都伸著脖子看,也沒看出這是個什麼行情來。

猴二:“這是什麼?錯誤的超進化?喪屍暴龍獸?”

哮天犬:“明明就是新型機甲,什麼暴龍獸,你做夢呢吧。”

皮修沒理幾個說胡話的蠢貨,用妖氣籠罩身體,抱緊了懷裏的文熙,低頭問:“龍氣衝到你沒有?難不難受?”

文熙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邊的陶題就代他回答:“放心吧,他身體裏有我爹的骨頭,龍氣不會對他有壓迫。”

朱雀站在陶題肩膀上看著機械真龍喳喳叫了兩聲:“媽呀,這比老青龍都要大。”

“我父親是世界上第一條真龍,自然要比別的龍大。”陶題深呼吸一口氣,感受著來自父親熟悉的威壓,忍不住笑了一聲:“看起來睚眥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皮修看他一眼:“你真的不怕翻車?”

“有什麼好怕的?”陶題淡淡道:“大不了就是他死我活,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睚眥橫豎都是一死,沒有第二個結局選項。

他話音剛落,睚眥的笑聲就從遠處傳來,尖銳而刺耳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我的好兄弟,你終於來了。”

陶題眉頭一挑,懶懶道:“等人索命等的不耐煩了?這麼不耐煩可以選擇自殺的,親。”

睚眥一頓,皮修都能聽見他氣得磨牙的聲音,忍不住歎了口氣,用上了妖力問:“我說打架之前的吵架能不能省了?這麼多年打架前都要逼逼賴賴兩句,膩不膩啊?”

“皮修,你能親自來送死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沒地方抓你。”睚眥嗤笑一聲。

皮修黑了臉色讓猴子們收拾東西準備開車出發,用妖力警告睚眥:“別讓爺抓到你,你看我幹不幹你就完事了。”

睚眥氣極反笑:“馬上我就能讓父親複活,隻要它回來,我就可以從不周山下出來,你們到時候都要死。”

他說得擲地有聲,但是皮修一行人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哪吒甚至還打了個哈欠問:“睚眥算不算龍啊,不算龍我不想打了。”

睚眥聽得氣急敗壞直接閉了麥,衝著還在敲敲打打給老真龍1號補尾巴的妖怪怒吼:“都快點,如果待會貔貅他們過來你們還沒補好,我死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妖怪們連連稱是,睚眥摸著老真龍的骨頭,感受著上麵的龍氣修補身體裏的妖力虧空,但是臉上的人形已經維持不住,獸形的臉龐猙獰痛苦,小妖怪們光是瞥見一眼都要嚇破了膽,一個個更加小心謹慎,生怕惹了大老板生氣。

但看見老板這樣,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現在大勢已去,藏起來或者主動投降才是上上之策。有些平日裏不怎麼露麵的妖怪已經收拾好行裝跑路,實在跑不動的便在自己的家門口插上了白旗。

讓蒼天知道我很認輸!

任驕開車上路,人家進山參觀都是彩旗飄飄熱烈歡迎,隻有他們的路邊都是白旗晃晃阿彌陀佛我不好吃。

陶題揣著手站在開車的任驕身邊,一邊指示著前進的方向,一邊仰頭看著空中那條巨大的機械龍。

他眼睛一眯:“這骨頭和骨頭之間,是用電焊焊上去的吧?能結實嗎?”

“誰知道呢。”任驕皺眉看了眼陰沉的天氣,忍不住說:“怎麼看上去要下雨了。”

陶題:“可能是天道醒了知道睚眥要找死,在警告他回頭是岸。不過你不是鮫人皇嗎?這種陰雨天對你應該是主場才對。”

“陰雨天的確沒關係,但是這個天色一看就要打雷,我不喜歡打雷。”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條疤,癟了癟嘴說:“特別是天雷,劈在臉上的滋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嚐第二次。”

陶題盯著他看了看,突然從芥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避雷針帽子戴在他頭上,囑咐說:“既然這樣,你就把這個帽子好好戴著,沒事別摘下來。別的都不怕,就怕天道眼神不好給你誤傷了。”

任驕:“……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海裏的美人沒大腦,隻懂得曖昧和傻笑?”

天空中一聲雷炸響,皮修扯著嗓子警告陶題:“行了,你別說屁話了,別先把它惹火劈我們兩下,那不完犢子了嗎?”

陶題皺眉:“別亂扣屎盆子,是睚眥整的盜版老爹引來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因。”

他話音剛落,空中一直盤踞著的真龍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整個龍身在空中扭動起來,發出震撼天地的龍吟。

皮修眉頭一皺,開始給馮都打電話,撥通卻發現已經沒了信號。

“行了,別打電話了,它過來了。”陶題叫任驕停車,自己第一個下了車,毫不含糊地化作原形饕餮的模樣向著奔來的機械真龍而去。

陶題四條腿忙著跑,一張嘴也沒閑著,開始用著妖力大聲嘲諷睚眥:“我的好兄弟,過了幾千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次在外麵惹是生非之後,就隻會往父親的背後躲,還是一樣的廢物!”

“但凡你能好好聽話不出門惹是生非,父親也能多呆幾年,不會那麼著急聽著天道的話投胎轉世。”陶題說著嗤笑一聲:“他就是煩你這個惹禍精了。”

睚眥站在機械真龍的頭頂盯著朝著自己跑來的陶題,用著獸瞳死死盯著他:“饕餮,你在我麵前裝什麼裝?明明一肚子壞水,偏偏還要在父親麵前裝作聽話懂事的樣子,綠茶的樣子我每看一次都覺得惡心。”

“我就是為了惡心你。”陶題聲音立刻冷了下來:我從來沒有惹過你,但你每次偏偏要針對我,父親說你天性如此我便也罷遼,隻是為什麼你要針對茜娘一家人。”

“她爺爺看不起我睚眥本性好戰,偏偏要抬舉貔貅那個蠢貨,明明是屬於我的機緣氣運落入別人的囊中,你說我為什麼不能針對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