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雲畫終於緩過這勁,稍作冷靜地說,“行、行……行啊……”
反正嗯,已經這樣抱著了,雲畫覺得,這樣子,也挺好的,她覺得,司馬初浮不是那種人,應該,把持的住。
雲畫也不知這樣被從身後抱了多久,夜早已深,她卻仍然還清醒著,許久沒有開口的聲音有點啞,“初浮,等到你好了,我們便……”
身側的呼吸聲十分均勻,讓雲畫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她緩緩閉上眼。
黑夜裏漆黑的眼又忽的睜開。
你被人砸場欺負,我替你收拾。你被人□□,我幫你處置。你有夢想卻被人低看,我給你解決。
或許,在她身邊,能做到的,僅此了。
能看著她舒展笑顏,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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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幼音又不在沈園中,雲畫四處找了半天,也不見她的蹤跡。
她前麵忙得暈頭轉向的,倒是忘記了她親戚很久沒有來的事情。
要是司馬幼音在的話,還能近水樓台給她開點藥,省的去藥鋪的功夫了。
不過,人不在。雲畫細細思忖著,不過幼音妹妹年紀這麼小,應該還是不太懂得這些病理的吧?
她看見阮映雪起了個大早,仍然在藥屋裏,雲畫終於鼓起勇氣,抬腳進去。
阮映雪看著司馬幼音昨日手包紮著,詢問後才知道這個傻孩居然直接用手去抓砂鍋的蓋子,雖然仍然嘴毒地嘲諷了一通,仍然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替她尋思著做點藥膏給她,傻孩總能用上的。
他微微抬眼,仍然沒停下手中的動作,稍微將散在身前的發絲捋到身後,“這是藥房不是廚房,雲大廚走錯了喲。”
雲畫仍然覺得不知如何開口,“那個,我有事想麻煩你,你不是會醫術嗎?”
阮映雪放下石臼,支起身子,素白的衣裳上沾上幾滴墨色的藥汁,“哦,又怎麼了?”
雲畫聽著他高傲的語氣,略略有些不滿。
什麼叫又啊,雲畫之前可沒有找他看病啊!
不過雲畫又反應過來,這個“又”應該指的是,先前一直麻煩他教許小凡了,讓個小仙男每天帶娃,好像確實有點不妥。
雲畫也想好了,到時候一定會送許小凡去學堂念書的,不會再麻煩著他了。
“那個……”雲畫看著阮映雪向自己一點點走進,“我是想請你開點藥,調理一下的。”
人走近了,雲畫的聲音也開始小了。
阮映雪沒太明白,“你說什麼,什麼調理?”
雲畫微低的頭突然抬起,“就是,就是身體啊。”
“什麼身體,調理哪裏?”阮映雪有些雲裏霧裏,不過仍然出了聲。
“就是,那個那個……”雲畫簡直急的要跳起來。
阮映雪眼微眯,居高臨下的神情透露著,什麼那個那個?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啊!”雲畫的臉都漲得有些泛著紅潤的色澤。
阮映雪微微一笑。
“哦,那個啊——”他忍不住多笑了兩聲,“我知道了。”
雲畫深思,有那麼好笑嗎?
她不管了,讓阮映雪配點藥就是了,本來就是一件小事,臉上淡定,腳下生風般逃也似的出了藥屋。
阮映雪低頭獨自笑著。
這小廚娘還真是心急。又是說那傻子身體不行的,又是給他熬雞湯的。不就是藥嗎,他阮映雪毒都會,這點不在話下。
嘖嘖,人家也不是傻子。不過阮映雪卻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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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春賀樓熱鬧異常。
若是平日從客官口中聽見的笑聲實在是尋常,隻不過,這次倒是大夥兒都在樂著。
“真的呀小雲,你要和那個傻子成親了?”
雲畫從司馬初浮口中得知幼音已經知道自己恢複了記憶,她也覺得,不應該在瞞下去了,好像實在是沒有必要了。
“他、他不傻的,他已經好了。”雲畫的動作稍顯僵硬,手裏切菜到一半的菜刀突然停住。
“你之前不是還嫌人家死皮白賴的粘著你嗎?”小勇忍不住笑起來,他雖然沒辦法娶到雲畫這樣又美又能幹的女子,但是還是真心希望雲畫能好。
雲畫咬著下唇,掩飾不住喜悅的眼神。
是啊,可是早就不同往日了。
“趕緊端茶出去了,還笑。”雲畫打趣地說。
雲畫也覺得很幸福,在春賀樓,每一個人都待她極好。雲畫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與其說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和待人,倒不如說是這裏每一個人都善良。
突然手裏的菜刀變得沉重起來。雲畫暗暗下定決心,要繼續努力!
言壽在前堂,忙完手頭的事情,又急匆匆地想著和顧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