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警察局。“喂,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快把手機還給我,我要打電話叫人過來保釋我。”
隔著一排鐵欄杆,身上仍舊穿著一套白色浴袍的季城,手背青筋的抓著鐵欄杆,生氣的幾乎要抓狂,差點咆哮而出,完全沒了平日裏翩翩公子的模樣。
繞是誰碰到這麼糟心的事情,能有個好情緒,他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反被人擺了一道。
鐵欄杆外,身穿一套筆挺製服的夏兮沉,隔著鐵欄杆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幾經咆哮的男人,壓根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半點沒被他氣憤的情緒給影響到,仍舊身姿筆挺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一旁抓狂的季城,見她仍舊和門神似的站在原地不動,心裏頓時一肚子火,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喂,大姐,我說你啞巴還是耳聾,能回應我一句麼。”
從他被朝歌抓到這裏來,已經整整過了四個多小時了,這女人就一聲不吭的站在這裏,任憑他怎麼叫囂。
這女人就是無動於衷的杵在那裏,要不是她睜著眼睛有呼吸,他還以為站在他麵前的女人是僵屍呢。
“我不叫大姐,也不叫喂,麻煩你安靜點好嗎?很吵。”
夏兮沉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言語氣定神閑,終於有了一絲反應,黑白分明的眼眸溢滿了對他的嫌棄。
身為一個大男人,他怎麼能和三姑六婆似的那麼煩呢,若不是她表哥讓她看著他。
這樣的男人她壓根連看也不會看一眼,實在是又吵又煩,吵得她腦殼疼。
聽聞她滿是嫌棄的話,握緊鐵欄杆的手不免又緊了緊,向來傲嬌的季城哪裏在女人這邊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一張英俊的臉即刻黑沉的像鍋底,除了季喬那個不知趣的女人外,哪個女人見他不是主動投懷送抱,眼巴巴的過來討好他的。
現在好了,居然又多了一個木頭女警官,她眼睛是什麼時候瞎的,像他這麼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居然敢嫌棄他,還這麼無視他。
讓他在這裏跟個神經病似的唱了幾個小時的獨角戲,真是夠了。
好,很好,這女人夠行的,看他這回出去了,回頭怎麼好好的收拾她一番。
不過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季城憋著一口氣訕笑的點點頭,努力遏製內心的氣憤,盡量心平氣和道。
“好,你要我不吵也可以,那麼這位女警官,麻煩請你把我的手機還給我,讓我打電話找人來保我出去,行麼?”
季城好說歹說,就差給她跪下來了。
“不行!”
夏兮沉果斷的拒絕,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氣的季城直接炸毛,雙手砰砰砰的打在鐵欄杆上,手指憤怒的指了指夏兮沉,看她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
季城氣憤難當的扭頭在小屋子裏來回踱步,陡然又氣急敗壞的踢了一腳牆壁。
該死的陸佑白,居然敢這麼整他,還有那個該死的季喬,真是好的狠,這筆賬他季城算是記下了,看他出去之後怎麼收拾他們。
“你...。”
“怎麼,還想辱罵警察是不是,要是你覺得在這裏呆二十四小時太短,我不介意再關你二十四小時,給你按一個辱罵女警察的罪名,識相的給我閉嘴安靜點。”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啊。
夏兮沉真的是被他這副喋喋不休的樣子給惹怒了,她是真沒見過這麼能吵吵的男人,真的是快要被煩死了,下次林城再給她安排這麼奇葩的活,打死她也不幫忙了。
可惜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季城被夏兮沉吼得一陣吃癟,杵在原地愣了半響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完全不敢相信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女人給唬住了。
不過這次他也算明白了,這件事情擺明是陸佑白想玩他,就算他喊破喉嚨這個女人也不會搭理他的。
既然是這樣,他還不如省點力氣,不就是二十四小時麼,誰怕誰啊。
想完之後,季城忽然狐疑的走到夏兮沉身邊,微眯著眼睛道。
“這麼說來,你二十四小時都會待在這裏看著我?”
夏兮沉微微蹙眉,冷淩的掃了他一眼,遂然翻翻白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徒留一臉氣急敗壞的季城在原地。
真是靠之!
*
翌日清晨。
幾乎一夜未睡的季喬是被一陣悅耳的鈴聲給吵醒的,她疲乏的皺了下眉,美眸睡眼鬆惺的眯開一條縫,便看到她放在矮櫃上的手機不停震動的響著。
她伸手揉了揉還沒睜開的眼睛,淺淺的打了個哈欠,完全沒從睡夢中醒來。
自從昨晚陸幼熙對她暗有所指的說出那番話後,季喬翻來覆去一夜輾轉難眠,直到天微微涼的時候才禁不住困意睡過去。
心裏怎麼都放心不下來。
這邊矮櫃上的手機還不停的響著,躺在床上的季喬恍然回過神來,不由伸手探出半個身子去拿電話。
卻不想她一動,行動即刻受到了限製,腰間即刻傳來一股重力,一抹帶有溫度的硬物驀然垂放在她腰間,一股溫熱的氣息猝不及防的從她身後噴灑在她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