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不在身邊了,我才悲哀地發現,我在這個班呆了近三年,居然隻交到KK這麼一個女性死黨!
林子跟死了沒兩樣,幽魂一樣每天在教室裏飄來飄去,一言不發。
雷行現在也算是學習標兵了,穩坐全班前五名,被各科老師當寶貝一樣供著,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怕他的成績有個什麼閃失。
蘇麥在一中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成績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
薑一文是那種爆發性人物,日積月累穩打穩紮了兩年半多,在這最後的三個月,成績開始勻速上升,每次考試都必定有所進步。
我不知道KK在A市過的怎麼樣,因為自從上次一別,KK音訊全無,手機換號,一封信一張明信片都沒給我們寄過,就好像要從我們的人生裏徹底走出去一般。
反正,我在這邊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我們班的女生不是太矯情便是太凶猛,看著真讓人作嘔。我都開始懷疑這世上是不是隻有雄性這一種生物了。
楊承飛幾乎每天都要站在我們班門口找人,今天找一下宋小雨,明天找一下郭衝,後天再找一下白雪等等的,好像要把我們班所有上得了台麵和上不了台麵的女生都要調戲一遍似的。
我不是很討厭楊承飛這個人,但隻要一想到他老媽將要和我老爸重組成一個家庭,我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情緒積累久了終是會爆發的。
楊承飛又來我們班要找人的時候,我終於忍無可忍衝出了教室冷冷地瞥著他:“每天來這兒挑媳婦兒啊?”其實我是想說:“你來這兒招/妓啊?”但考慮到我與他並不很熟,隻好說得比較文雅些了。
楊承飛麵不改色:“隻是普通朋友,你思想不要太汙穢。”
我被噎到,麵紅耳赤吐不出一個字。
“聽說你最近成績波動挺大,為什麼?”楊承鳳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隻是在拉家常。
我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道:“聽誰說的?”
楊承飛使了個眼色,站在過道上的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很容易便看到樓下被眾上進同胞層層包圍著的成績欄。
我們站在四樓上,冬末初春的風還是很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老爸給你惡補了一個寒假,結果就隻有這樣?真遜。”楊承風緊了緊衣領,轉身,走得瀟灑。
我扶著過道的欄杆,俯視樓下的莘莘學子,仰視天空中偶爾掠過的幾隻不怕冷的鳥兒,我問自己,成溪,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找不到答案。
我又問自己,成溪,你怎麼不去死?
蘇麥拍了拍我的肩膀,站在我身邊,笑得無比陽光:“成績波動比較大,沒關係,反正離高考還有三個多月咧,慢慢調整。”
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在想這些無聊沒營養的問題。
晚自習的時候,我被禿頭羊叫到了辦公室進行單獨的VIP服務——心理輔導。
禿頭羊問我:“成溪,有沒有想過要考哪所大學?”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對大學我沒有研究,我隻知道清華北大複旦這三所大學,別的一無所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A市C大,趙可兒在那邊,我想考C大。”
禿頭羊當了我三年的班主任,了解我的不聞時事,但還是扶了扶眼鏡,幹咳一聲,又問:“知道C大往年的分數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