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庭從手術中醒來,得知居然是南瑜不顧自己的生死給他獻血,表情異常複雜。
深夜,病房內沒有開燈。
江禦庭拖著受傷的身體定定地站在南溪的病房門口。
雪停了,燈光投落而下折射出瑩白的光,透過微敞的窗簾縫隙,灑在安靜躺著的南溪臉頰,好似渡上一層光輝……
這一刻的她,很安靜,安靜地像一具屍體,沒有呼吸。
眸光倏忽變得幽深複雜……
1000cc的血,對如今的她而言,不亞於在要她的命。
喉結輕滾,心髒某處被擊中,似什麼東西在發酵。
“江先生?”醫生過來查房,驚恐地看到江禦庭居然在這裏,連忙躬身問好:“太太意誌很堅強,熬過這兩天就沒事了,您別擔心。”
江禦庭俊彥驀然一沉,冷酷哼笑:“擔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擔心她?不過是南家送過來的棋子,她不配!”
醫生心口微窒。
剛才江禦庭看南溪的眼神……讓他以為他們是恩愛的,可原來那也可以代表著憎恨?
……
“太太……太太?”
不知過了多久,南溪聽到有人在喊她。
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她看到趙嬸正一臉擔憂地給她攏被子。
冷不丁見南溪睜開了眼,趙嬸驚喜道:“謝天謝地,太太你可算醒過來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你想吃什麼?”
南溪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趙嬸,江禦庭他……”
“江先生沒事了。”趙嬸忙摁住南溪的動作:“反倒是你現在嚴重貧血,江先生特意吩咐我來照顧你。”
“你說……是他讓你來的?”南溪絕望的心底滋生一點雀躍:“他現在在哪?我想去見他……”
“江先生可能不太方便。”趙嬸眸光微微閃爍著。
“他受傷了還要忙工作麼?”
“……嗯。”趙嬸壓根不敢去看南溪,趕緊轉移了話題:“江先生還讓我告訴你,關於南家的一億注資已經到賬,你隻管安心養病。”
眼底浮現亮光。
有那麼一刻,南溪覺得她認識的那個江禦庭回來了。
一顆心也終於落回原地,安心待在醫院休養。
趙嬸的手藝很好,哪怕每天讓她吃豬肝補血都不會膩。
南溪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四下無人時,她甚至會幻想,江禦庭是不是肯給南家一次機會,也肯給她一次機會了?
越是這麼想著,她心跳越是加速。
終於,這天下午,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激蕩,趁著趙嬸不注意一路打聽去了江禦庭的病房。
進去前,她特意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襟。
叩叩叩。
她禮貌地敲門。
“進來。”屋內,響起男人磁性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沒了那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南溪擠出最得體的微笑,輕輕推開了門:“禦庭,我聽說你已經把注資給了南家,那……”
話音戛然而止。
南溪看到江禦庭的病床上還端靠坐著一個女人和男孩。
女人正端著一碗稀粥,含笑一勺勺喂他。
男孩也調皮地和江禦庭玩鬧。
江禦庭對這一切欣然接受。
嘴角的笑意頃刻間消散,南溪的臉色隻剩下慘白。
腦海中閃過趙嬸遲疑的表情,她終於懂了。
原來她的新婚丈夫在外麵還有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