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駿騰在浴室撞牆自殺未遂,被緊急送往醫院急救。
經過醫生半夜勞碌,勉強保住了命。
但病人求生意識薄弱,醒來後依舊不肯好好吃藥,似乎一心求死,叱吒商場多年的金融大鱷一朝被下獄,對他的傲骨而言,還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還能替女兒爭取一點權益。
南溪想要去見南駿騰,但走到醫院門口就被獄警攔住了。
“對不起,南小姐,病人是重犯,你沒經過允許,不能隨意探監。”
“我有申請流程的,隻是沒想到我爸爸會突然進醫院,我求你們讓我進去看他一眼,不會耽擱很多時間的,隻要一眼就好了!”南溪苦苦哀求著獄警。
她甚至推開獄警便要往裏衝,可獄警畢竟是男人,男女力量懸殊,南溪根本闖不過去。
她又從兜裏找出支票,卑微懇求。
獄警麵無表情將南溪遞過來的支票推了回去,大公無私:“抱歉,沒上麵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去看望南駿騰。”
南溪無奈,咬著嘴又去求醫生詢問南駿騰的病情。
得知南駿騰病情不容樂觀,在昏迷之中一直叫著南瑜的名字,她終於忍不住嚎咷痛哭:“爸,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救你,一定會救你的……”
一切都是江禦庭的命令,隻要江禦庭替爸爸洗刷冤屈,他不坐牢,也許就不會尋死了!
南溪深夜回到江家別墅,江禦庭還在醫院陪蘇傾傾和睿睿。
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趙嬸看她渾身冰冷,幾乎凍得像冰塊,匆忙去廚房熬了一碗薑湯遞給她:“太太,江先生這幾天都不在家裏住,你就算再這麼等下去也是沒用的……”
南溪苦笑,她何嚐不知道?
可是蘇傾傾那個女人詭計多端,她去了醫院提起挽救南駿騰,她一定會從中作梗,她隻能避開蘇傾傾和睿睿。
捧著溫熱的水杯,南溪一咕嚕將那些薑湯全部喝下去。
好像是滾燙的,舌尖都燙的麻木了。
但她依舊機械地坐在那裏,繼續朝著門口張望,趙嬸勸她去休息,如果車庫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會被驚醒的。
南溪固執地搖頭,她說不清楚是倔強還是自虐。
終於,等到淩晨兩點的時候,江禦庭回來了,但他俊彥染著不太正常的紅,似乎剛應酬回來,南溪心下震驚,蘇傾傾那女人不是號稱被她摔傷了腿麼,他還有心情去應酬?
“禦庭……”南溪上前扶著他,櫻唇輕抿著。
“南瑜?”江禦庭黑沉沉的雙眸緊緊攫住南溪,薄唇忽而挽起一道冷冽的弧度:“怎麼,去醫院吃癟了,現在又回來求我了?”
他一語中的,讓南溪好不容易平緩下去的心緒再度泛起激蕩。
果真是他!
是他不讓她見爸爸。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爸爸?”
南駿騰傲骨錚錚,就算不為了蘇傾傾那句威脅,也斷然不會真的在監獄了卻殘生。
江禦庭被南溪扶著,高大的身軀陷入沙發。
她被迫半彎下腰同他對視,他平淡的眉眼中像醞釀著一層風暴,深深地籠罩著她,他朝著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再低頭。
南溪一喜,連忙照做,俯身距他又近了兩分……
頭頂瑩白的燈光垂落,她耳畔一縷烏黑的碎發不聽話地垂落下來,漂亮細密的睫毛在眼瞼下垂落淡淡陰影,遮掩了眸中的那些情緒。
“永遠不可能。”然而,下一瞬,江禦庭的一句話卻直接粉碎了她的奢望。
南溪僵在了原地,櫻色的唇張成了苦澀的弧度。
江禦庭看著她希望破裂到絕望的表情,覺得很痛快,她是南家的人,是南駿騰的女兒,身體裏流著害死他父親人的鮮血,她活該就這樣痛苦不堪!
憑什麼他會因為她的一句“他瞎了眼瞎了心”而心潮翻湧,憑什麼他會覺得她偶爾偷看他時露出來的深邃讓他似曾相識?
她憑什麼!
南溪死死咬著下唇,咬出了鮮血,那一抹紅潤沿著緊繃的唇線蔓延,竟讓江禦庭覺得無比瀲灩。
一陣風吹過,她那一縷長發拂過江禦庭的麵龐。
他漆黑的眸色頓時一深……
在南溪側身的那一瞬,他一掌扣住了她的腰,往下一按,她欺近他懷,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夾雜著一股冬日的冷幽,勾起了他小腹的躁動,像沿著尾椎骨遊走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