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趕來的時候,南太太已經沒了生機。
南瑜得知江禦庭背叛,南太太被自己害死,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大吃不喝,南駿騰給她輸營養針吊命,甚至想把丟在孤兒院的睿睿找回來給她活下去的勇氣,偏偏睿睿又被人抱走了,不知所蹤!
南瑜得知又大哭了一場,就這麼足足過了一個月,有一天早上,南瑜醒來時,突然問南太太去哪了,南駿騰嚇傻了,匆忙找來醫生診斷。
醫生告訴他,南瑜接受不了這些事實,選擇性失憶。
她將南太太的死歸咎於蘇傾傾爬了南駿騰的床,抑鬱而終。
南駿騰找了催眠大師,將她那些不好的記憶封存,捏造了一個南溪的身份,甚至改頭換麵,隻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可她怎麼也忘不掉關於她和江禦庭在小木屋中相知相愛的場景……
南駿騰時常盯著她沉默,最終也無能為力。
他遣散了當時所有的傭人,包括老管家,讓南溪自在的活著。
偏偏四年之後,南家麵臨破產危機,江禦庭提出聯姻羞辱南家,南瑜早就失去當年大片記憶,隻記得她曾經救過江禦庭,她也許能夠挽救南家,就這麼自以為代替著南瑜嫁給了江禦庭……
所有的悲劇再度重演。
嗓音漸漸染上一層沙啞。
“你說夠了麼?”
“江禦庭,你愛南瑜,從頭到尾,可你卻辜負了我,也辜負了江家!”蘇傾傾猛地站了起來:“你知道南瑜得了肝癌,所以你替她作主,拿掉那個孩子,然後你把自己的肝捐給了她!我偷看過你醫院的體檢報告,你少了一塊肝!”
“也是你買通醫生把睿睿是她親生兒子的報告給了她!”
“同樣還是你放了話,讓她減刑出獄,甚至於我的那些黑料被她爆出來的時候,你都沒有阻止過,你明知道她是帶著仇恨回來的,你卻不聞不問,我倒要問問你,你究竟是要做什麼?要把我和江家這麼多年的基業,全部都毀於一旦麼?!憑什麼?”
江禦庭眸光忽而有些渙散,好像時光逆轉,回到了兩年前……
她瘦得幾乎不成人形,縮在病床上隻剩下小小的一團。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點生機都沒有。
他試圖去摸摸她的臉,卻像血液都被抽幹,白骨森森的寒涼,再也沒了一點點當初明媚少女的陽光,也再聽不到她在他耳畔溫柔軟語。
“我要她活,我隻要她活。”江禦庭動了動唇,生出一種恍惚。
他像是站在兩年前南瑜的病床前,又像是站在兩年後的今天。
她曾經問,他毀了她的半生,她的這筆債,又該去向誰討?
他現在就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向他討!
他的一切包括命都可以給她,隻要她活,隻要她可以快樂!
可是,還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