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
老四還昏迷不醒,他哪有心思做事。
抱住阮知夏,與她一同躺在床上。
阮知夏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她明明都感覺他來感覺了,她還以為他會……
沒想到,他停下來了,還十分規矩的抱著她,什麼都不做。
她有些不高興的嘟了嘟嘴,小手憤憤地戳著男人那結實的胸肌。
之前她不肯的時候,他一個勁的要她。
現在好了,把她撩的有些想要的時候,卻不動了……
什麼人嘛。
那有撩人撩一半就不管了的。
不過在看到他打著石膏的手,她似乎有些明白他為什麼不繼續了。
她伸手撫了撫他那打著石膏的手臂,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很疼?”
司暮寒垂著眸看著她,輕輕的吻了一下她濕潤的眼睛,“不疼。”
當時他得太醉了,出事的時候,根本沒什麼感覺。
等人清醒了,就在急救室裏了。
“你嚇死我了。”阮知夏後怕的抱緊他。
“對不起。”
司暮寒單手按住她的頭,用力的在她的發頂上吻了又吻,“這陣子這樣對你,是不是恨透我了?”
阮知夏用頭頂蹭了蹭他的下巴,有些責怪的說道:“為什麼不好好跟我說呢?”
如果他沒有用那麼強硬的手段,她會聽他解釋的。
可偏偏……
阮知夏想到此,不由歎了一口氣。
她和司暮寒似乎都太倔強了。
司暮寒眸光閃了閃,垂著眸看她,“你說要離婚,我慌了。”
而且她那個時候在氣頭上,未必肯聽他解釋……
阮知夏唉了一聲,無奈,“誰讓你騙我來著。”
他都那樣騙她,過後還對她姓暴力,她能不生氣麼?
“夏夏,我曾經自殺過。”
低低的嗓音冷不防的飄入了阮知夏的耳蝸裏,讓她身子震懾住了。
她頃刻抬眸,隻能看見男人堅硬的下顎,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
怔怔的看著。
他在說什麼?
自殺?
阮知夏感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不然她怎麼會聽到男人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
他可是司暮寒啊!
他怎麼會做出軟弱小人才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司暮寒知道阮知夏在看著他,可他並沒有低眸看她。
反而是閉上眼睛,有種要把隱藏在深處的秘密都告知給她知。
司暮寒說,“蘇醒的第一個月裏,我感覺自己不是自己。
腿沒有任何的知覺,上廁所隻能依賴導尿管,大解需要兩個人聯手扛去。”
“我如同一個廢人一般,什麼都做不了。”
司暮寒的語氣透著頹廢和無力。
“當醫生告訴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的時候,我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他似乎是想要找個傾訴口,想把心裏的話都吐出來。
“醒來的第一個星期,我瞞著所有人,在那張昏睡了四年的病床上,我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打算結束這昏暗的人生。”
聽到這裏,阮知夏的心,狠狠一顫,雙手忍不住用力地抱住男人,仿佛想要擁抱當時無助而絕望的他。
“我沒死成,被救了回來,我恨把我救活的醫生,最後我砸傷了他的頭。”
“第一次沒死成,我被看得很牢,沒有再自殺過。”
“直到有一天,我因為失眠,將近一個星期沒有睡過覺,爺爺不得不把我的安眠藥拿給我。”
“吃藥的時候,我偷偷倒出了好多,在爺爺離開後,我吞下了倒出來的二十幾顆安眠藥,開始了第二次尋死。”
說到這裏,司暮寒的嘴角微勾,低迷的臉龐,多了幾分自嘲。
“可能是我命太硬,閻羅王不肯收我,我又被搶救回來了。”
阮知夏沒忍住,眼淚溢了出來,她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裏,泣不成聲。
“司暮寒……”
她心疼的喊著他。
因為他的強硬手段讓她反感。
所以每當他要解釋的時候,她都是捂著耳朵,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