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顧的宣言把米晴給說懵了。
她皺著眉頭,在心裏翻來覆去地思索肖顧的話。
什麼叫當年救她的人是他不是周宜然?他是指當年幫她嚇跑狗的兔耳小英雄嗎?
她愣了好一會兒,對肖顧嗬嗬笑了兩聲:“你這個慌扯得也太沒有誠意了吧?你之前不是很嫌棄英雄這個稱呼嗎,現在又上趕著冒充是什麼意思?”
肖顧偏了偏頭,哼笑一聲:“我冒充?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眼瞎?”
米晴:“……”
“你到底哪裏有毛病啊!”米晴被他說怒了,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一把,再次貫徹越大聲就越有氣勢的準則,“好,你說你才是兔子哥哥是吧?那你把當時的兔耳拿出來給我看看。”
“這種東西誰還會留著?”肖顧被她氣笑了,“那是我小舅媽逼我戴上的,我走的時候隨手就塞給了一個人……”
他說到這裏猛然頓住,然後緊盯著米晴道:“我明白了,我當時一定把那個發夾塞給周宜然了,所以你才會以為救你的是他。”
米晴嘲弄地呼出一口氣,覺得這真是她今年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哦,話都被你說完了,你說是就是咯?那你告訴我當時是在什麼地方?”
肖顧道:“霍麗媽媽的生日宴上。”
米晴皺了皺眉,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來的:“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霍阿姨的生日宴上?”
“我和顧信一起去的,他們有邀請函。”
米晴狐疑地打量了他兩眼:“顧信又跟霍家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邀請他?”
“顧家在c市也是個名門了吧。”肖顧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對米晴笑了笑,開口道:“哦,你可能不知道,顧信在出道以前,名字是顧鋆,顧信是他後來自己改的名字。”
米晴:“…………”
顧信她沒什麼印象,但顧鋆這個名字她印象太深了。顧家人取名字很有意思,都是跟金銀珠寶有關的。顧珍顧寶兩姐弟的名字十分好認,但到了顧鋆這……抱歉認識那個字的小朋友真的不多。
於是大就都開始亂叫,顧金、顧均、顧土的都有。
米晴也是上了小學以後,才自己翻字典學會了這個字。
她動了動嘴角,斟酌了一下對肖顧道:“好吧,就算證明了你當時也在霍阿姨的生日宴上,但也不能證明你之後說的都是真的啊。”
肖顧薄唇微抿,看著她蹙了蹙眉:“你怎麼不去問問周宜然?”
“呃……”米晴沒話說了,這麼多年來她雖然默默留意著周宜然,但從來沒跟他提起過那晚的事。
總感覺,好像問了這件事,自己對他的那點小心思,就暴露在陽光下了。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確實不能再當鴕鳥,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她也不會安心。
周宜然應該就在樓下,她抿了抿唇,朝門口走去:“好,我現在就去問清楚。”
肖顧想了想,也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萬一他抵賴我還可以跟他當麵對質。”
米晴:“……”
肖老板不愧是經商的,一點虧都是不肯吃的。
哈士奇也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想跟主人一起奔赴戰場。肖顧把他往屋裏趕了趕:“天天,你就呆在家裏。”
“汪!”哈士奇鬥誌昂揚地叫了一聲。
“我很快就回來了。”肖顧跟在米晴身後走出去,帶上了門,把哈士奇關在了裏麵。
“汪……”哈士奇覺得狗生好艱難。
等在南城花園外的周宜然,看見米晴和肖顧一起走出來時,就輕輕皺了皺眉。似乎是看出米晴的神色有些不對,他走上去,對她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米晴抬眸看了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麼久以來是她一直把他當做兔子哥哥來看待,現在又要跑過來質問別人是不是兔子哥哥,連她自己都有點討厭自己。
“到底怎麼了?”見她遲遲不說話,周宜然更確定她是有什麼事。
肖顧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打算開口,米晴一驚,趕忙攔住她,自己語速飛快地道:“你還記得很多年前我們在霍阿姨家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
周宜然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很快地答道:“記得,你當時被狗嚇壞了,哭得像隻小花貓。”
米晴高興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你還幫我趕走了那隻狗。”
肖顧的眉峰動了動,對米晴這種引導性的說話方式很不滿。
他冷冷地注視著周宜然,仿佛隻要他敢承認,他馬上就能放天天咬人。
周宜然眸色微沉,思索了一陣,才求證似的看著米晴道:“當時你跑過來的時候,不是說那隻狗已經被趕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