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晴有些急切地道:“在那之前,你不是找到了我,幫我趕跑了狗嗎?”
兔子哥哥幫她趕跑以後,她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一聲,他就跑走了。她從地上爬上起來,追著他的方向跑過去,就看見了周宜然。
“就是你吧。”米晴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再次說道。
周宜然皺了皺眉,沉默了下來。
米晴不死心地道:“你當時手上拿著兔耳。”
周宜然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起了這麼一件事。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肖顧,對米晴解釋道:“那個兔耳是肖顧給我的,他是顧信的表哥吧,那天他也去了霍阿姨的生日宴。他來的時候戴著一對兔耳,我們笑了他幾句,他就生氣跑出了。顧阿姨怕他迷路,就追了出去,我也一起跟過了去。我在花園裏遇到他的時候,他好像還在生氣,把兔耳塞給我就跑了。”
他記得那天肖顧跑了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了,後來還是顧家的司機找到他,直接把他接回了顧家。
周宜然的這個說法把米晴最後一點幻想也打破了,她安靜了好一會兒,又問道:“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會不會記錯了呢?”
肖顧的眉頭皺了起來,周宜然倒是笑了笑道:“不會的,我的記性一向很好,而且就因為他當時戴的兔耳,我才對他印象這麼深刻。”
對啊,就因為他戴兔耳……
米晴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當時她隻有五歲,周圍又很黑,受到驚嚇的她根本不可能記住兔子哥哥的長相。她能記住的,隻是一些色彩,和非常有特點東西。
比如他的一身黑色小禮服,還有頭上的兔耳。
她見到周宜然的時候,他手上正拿著兔耳,第一條信息就這麼對上了。但倘若周宜然穿的是一身白色禮服,她也不會把他錯認為兔子哥哥,可偏偏他也穿的也是黑色禮服……
所有信息都匹配上,她從來沒懷疑過他不是。
周宜然看著她臉色發白,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他想上前扶住米晴,米晴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我沒事……”她停頓了一會兒,又抱歉地看著他,“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們改天再出去好嗎?”
周宜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你臉色很不好,回去休息一下,別想那麼多。”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但她突然問起小時候的事,肯定有原因。
米晴又跟他說了聲對不起,就自己轉身往回走了。肖顧還留在原地,他走到周宜然跟前,對他笑了笑道:“非常感謝你的坦白,再見。”
周宜然:“……”
他蹙了蹙眉,總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踩了什麼陷阱。
肖顧走了以後,他也開車離開了。
米晴還沒從這個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走到她身邊的肖顧擰著眉峰,心情欠佳地道:“怎了,救你的那個英雄是我,就這麼讓你失望嗎?”
米晴側頭看了他一眼,又沉默地把頭扭了回去。
她不說話顧信就當她是默認了,於是氣壓更低了。
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米晴才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道:“要是救我的是你,那我這麼多年的感情算什麼啊?”
她把周宜然當成兔子哥哥那麼多年,這筆感情投資都能修起一座高樓大廈了。
肖顧聽了她的話後,沉默一會兒,嗬了一聲道:“我覺得我才是虧大了。”
米晴轉頭瞪著他,也跟著嗬嗬一聲:“你怎麼就虧大了?”
肖顧道:“你把別人當成我喜歡那麼多年,我還不算虧大了?”
米晴莫名就被他說得臉頰微微發燙,她扭回頭去,冷冷道:“我剛搬過來的時候就說過兔子哥哥的事,你自己沒想起是你。”
肖顧道:“就憑你那時的隻言片語,就能推理出這麼曲折離奇的故事,你以為我是福爾摩斯嗎?”
米晴:“……”
兩人一路走回家,哈士奇見他們回來,就跑了過去。米晴逗了他兩下就心情不好地回了房間,自己崇拜了那麼多年的英雄換人了這件事,對她來說衝擊太大。
想到好好的聖誕節就這麼毀了,她心裏又多了一份遺憾。
咚咚兩聲敲門聲傳來,米晴朝門的房間看了看,不情不願地爬起來開門。
肖顧站在外麵,手裏還著一個口袋。
米晴低頭看了看:“這是什麼?”
肖顧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聖誕禮物。”
米晴狐疑地接過來,朝裏看了眼,頓時就愣住了。
這不是……她之前賣掉的那件米分色大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