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就住在山中的那個村,我是村裏土生土長的人,但爺爺不是。
村子叫徐家村,村裏大部分人家都姓徐,唯獨我姓陸。這主要是因為,我爺爺是後來到這個村子定居的。
我小時候聽說過,當時我爺爺到村裏的時候,我爸爸還不到五歲,兩人看著特別可憐。
後來我爸爸在村中長大,取了個本村的媳婦,也就是我媽,後來才有了我。
村子裏麵的人對我都特別好,每天總有人喊我去家裏吃飯,所以我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趴在樹上,看著下麵的三個人,一開始隻以為他們是盜墓賊,所以並沒有太在乎。可是,當我聽到他們提到“姓陸的老頭”,我猛然意識到,他們提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爺爺。
然而,這還不算,後麵我聽到的話,才是真正的讓我感到無比的困惑和惱火。
中年男人低聲說:“別瞎說,就那個老家夥,別說是咱們三個,就算再來三個,估計都弄不過他。所以啊,咱們隻能陰著來。”
灰衣少年說:“可是咱們這麼做,豈不是把那一村子的人都給害了?弄死一個,是任務。弄死那麼多……我有點下不去手啊。”
中年男人上前一腳就把灰衣少年給踹得趴在了地上,看樣子這一腳下的還挺狠,好像灰衣少年是他撿來的一樣。
“你懂個屁,咱們隻破局,至於那村子的人怎麼樣,又不是咱們親自動的手殺的人,你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綠意少年道:“小弟,你太小,要是不敢,就在上麵等著我和爹。”
灰衣少年揉著被踹疼的地方,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再敢說話。
如果換做以前,我絕對不可能聽得懂他們那些話所代表的意思。但在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我的見識和閱曆都要比以前高處太多。
我爺爺在我印象中,可是一個非常有氣質的人,和村裏那些在地裏長大變老的爺爺奶奶們,完全不一樣。我以前甚至總覺得,爺爺根本就不屬於這個遠在深山之中的村子。
這些都隻是以前的我在看到爺爺時,生出的最單純也最真實的想法。但現在想來,事情似乎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
像爺爺那樣的人,當初究竟是遇到了什麼,竟然會獨自一人帶著當時隻有五六歲的我爸,跑到這個村子裏麵住下。
要知道,雖然我從小在徐家村長大,看誰對我都特別好,但這並不代表村子裏麵的人對誰都好,他們並不好客。窮山惡水出刁民,形容的就是我們村裏的那些人。
像這樣一群人,不僅接納了外來的爺爺,甚至還對外姓的我特別好,比對待他們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好。
除了這個疑惑,關於這座古墓,我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我在這村子裏從小長到大,周圍這邊山林幾乎都玩了個遍,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山上還藏著一座古墓。
最關鍵的是,我剛才分明聽到“破局”兩個字,而且如果他們真的成功了,好像還會給徐家村帶來一場浩劫。
所謂“破局”,破的十有八、九就是風水局。這樣的局不好破,非能人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到。
因此,我猜測,下麵那個中年男人應該有些本事,可能不是很容易對付。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做出對我爺爺,對徐家村不利的事情,我做不到。
不行,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把他們攔住。實在不行,就把他們幹掉。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在這漆黑無人的夜晚,死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被發現。這樣的話,也同樣適用在我和周茹初的身上。如果我倆不能夠把這三個人給幹掉,很有可能他們會因為我們撞破他們的陰謀,而氣急敗壞,進而想要把我和周茹初鏟除。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灰衣少年年紀最小,估計能力也最差,所以才會有剛剛那樣的表現,最後還被中年男人踹了一腳。綠衣少年年紀稍微大一點,戾氣有些重,張口閉口不是要把這個幹.死,就是要把那個幹.死,估計他心思不會多縝密,甚至可能是心直口快的直.腸子,嘴裏藏不住想法的那種。這樣的人,估計也不難對付。
相對來說,最能夠對我們造成威脅的,應該就是那個中年男人。雖然是對方在明,我們在暗,但是我們對他們完全不了解,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怎樣的手段。現在小麗和黑joker不在,我之前所有的仰仗到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我還要保護周茹初,所以明顯感到非常大的壓力,一時之間沒敢動手。
“找到了。”綠衣少年忽然表現的很激動,伸腳在地上一個地方踩踏了幾下,使得周茹初剛剛封起來的那個盜洞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