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氣息掃過耳廓,直往耳心裏鑽,溫喬縮著脖子,推他,"你先讓開,我去找體溫計。"
陸雲錚噙著笑,眼睛紅紅的,挑著眼尾別有風情,他眯眸時,像極了一直餓極了的小狼,眼睛裏充斥著某種強烈的感覺。
溫喬想被他盯得嚇到了,雙手抵著越貼越近的胸膛,奈何力量懸殊,他又神誌不清,眼尾泛起了水光。
"陸雲錚,你快放開我。"她喊道。
她的聲音很柔很軟,和陸雲錚夢裏的聲音重合了,勾著他心裏那根緊繃的弦。難受的不知道怎麼辦。
陸雲錚抬手摸了摸她的鬢角,耳朵,耳垂,滾燙的指尖一一掠過,溫喬擺動腿要踢他,被他鉗製的死死地,她知道硬來,隻會讓他更霸道,所以,她放低了聲音安撫他。
"聽話,放開我,我去找體溫計,好不好?"
軟軟的拖著哭腔的聲音,仿佛一把刀,徹底割斷了陸雲錚緊繃的心弦,他眯了眯眼睛,眸底的沉沉的暗湧壓不下去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潮濕滾燙的吻貼了上去,他帶著笑含糊道:"溫度計測得哪有這樣準。"
"……"
溫喬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沸水裏,一圈一圈翻滾,窒息難受,她發狠咬破他的嘴角。
直到一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他才猛然鬆開她,目光落在她水光的眼眶,輕啄了一下,"不哭。我不耍流氓就是了。"
溫喬猛地推開他,他軟軟的倒在床上,嘴角掛著笑,閉著眼睡了過去。
溫喬翻身下床,逃到衛生間,捧著冷水澆了臉,抬頭看鏡子裏的自己,嘴唇紅腫水潤,就連臉色也跟發燒差不多。
她撐著洗手台,深吸了幾口氣,唇齒之間還燙的要命。
溫喬拍了拍臉,真不知道他真病還是假病。
她找了醫藥箱,體溫槍在額頭上測了測,閃出紅色的提醒--38.3
溫喬多測了兩次,依舊是這溫度。
好端端的,怎麼就發燒了。
溫喬在藥箱裏找了退燒藥給他喂下,這才挪到窗邊,給李倦打了個電話請他過來看看。又給李助理說陸雲錚發燒病了,飯局可能沒法去了。
李助理比較為難,都知道費總和華總的身份特殊,就這麼扔下人家,多半會對陸雲錚不滿。
溫喬回頭看了一眼陸雲錚,他睡得安靜極了,沉默了幾秒說:"這樣吧,我待會兒過去給他們賠禮道歉。"
"你嗎?"李助理有片刻的驚訝,"你能喝酒嗎?賠禮道歉肯定是要喝酒的。"
溫喬斬釘截鐵道:"我可以,陸總生病了,總不能讓他去,你和我一起道歉,誠意也應該夠了吧?"
其實她也不確定,她也不是出於對陸雲錚的私心,而是考慮公司,她不想讓這次精心策劃的周年慶成為敗筆。
溫喬出了臥室,輕輕帶上房門。
床上的男人驟然睜開眼,猩紅的眼底全是笑意,他摸了摸嘴角,勾起了唇角。
他睡懵了,還真以為是夢。
直到被香氣灌滿心髒,他才清醒過來,發覺溫喬這個女人,也不是表麵裝出來的鐵石心腸吧。
李倦來了,溫喬一刻不敢耽誤的趕往酒店,在樓下與李助理碰了麵。
李助理喝了不少,紅著臉,拉著溫喬遲疑的說:"你還是別上去了吧。"
溫喬頓住,又聽他說:"他們挺能喝……你瞧我。"
溫喬想了想問:"他們為難女人嗎?"
李助理茫然搖頭,就聽溫喬說:"先上去看看吧。"
溫喬跟著李助理上樓,推開包房的門,碩大的圓桌上坐滿了,齊刷刷的看向溫喬。
溫喬笑著說:"不好意思各位,我是陸總的秘書,我叫溫喬,陸總臨時生病發燒了。實在是來不了,實在是抱歉。"
她言笑晏晏,娉婷大方,說完走到立柱裏身邊坐下。
費總肚大腰圓,率先開口:"陸總病得嚴重嗎?"
溫喬斂眉淺笑,"應該是感冒發燒了,三十八度三,謝謝費總記掛著陸總。"
費總挑眉,對陸雲錚這個秘書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