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踩碎了他的一身驕傲,才會有這種聲調祈求,溫喬震驚的抬眸撞上他戲謔的視線,一貫的吊兒郎當,不懷好意,她差點就被他的聲音欺騙了。
惱怒和羞恥席卷而來,她用力推了他一下,扯開一點縫隙,被他又拉入懷中,緊接著被騰空抱起,門輕輕闔上。大步朝房間走,天旋地轉後,她被按進了柔軟的床被裏。
高大的身軀像一一堵牆,沉沉的壓了下來,隨之投下一片暗影,將嬌小的人完全隱匿在暗處。
大掌捉著手腕抵在枕頭上,手背上的青筋冒了出來,猙獰可怖。
細碎的吻再次落了下來,溫喬驚恐的發聲,奈何沒什麼用,不滿和憤怒都變成了嗚咽。
"張嘴。"
溫喬驚恐的踹他。踹哪兒都被大掌捉住,摩挲,她驚恐的喊他:"你別……你別亂來。"
此時溫喬剛洗完澡,睡裙外麵隻裹了一件睡袍,本來就沒規矩的穿好,在門外拉扯的時候,已經被扯得鬆鬆垮垮。
陸雲錚眼底霧沉沉的,他的視線往下移,掃過溫喬,他目光抖了一下,他重重咬在肩頭,有種劇痛炸開,溫喬用下巴去撞他的頭,"陸雲崢,你是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雲錚鬆開,抬起身子打量著他留下的痕跡,滿意的勾起嘴角,啞著嗓子說:"我要是亂來,你這會兒已經下不來床了。"
"……那我該感謝你是嗎?"溫喬抖著嗓子說,聲音冷的嚇人。
陸雲錚挑眉,"也不是不可以。"
他眯起眼眸,將溫喬翻了個身,把她的雙手交叉反剪一並壓住,扯開背上的薄薄的布料,黑色的紋身就跳了出來,他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再次凝神看向紋身,竟然忍不住發抖。
溫喬感覺到不對勁兒,掙紮著,扭頭看他,"你幹什麼啊,你鬆開我。"
陸雲錚的眸色冷了下來,他俯身湊上去。吻了吻紋身,虔誠不帶一絲情俞。
溫喬瑟縮了一下,心裏慌得不行。
陸雲錚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指尖在紋身上輕撫,聲線低沉的問:"疼嗎?"
溫喬抖了一下,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咬著嘴唇,不敢去想他可能知道了。
溫喬道:"不疼。你快放開我。"
陸雲錚一動不動,靜靜地盯著紋身發呆,初晴說高三那邊她找人在小巷子裏打了溫喬,那些社會混子下手不知輕重,有個二流子耍刀嚇唬她,不知道怎麼的,那把刀就戳進了她的肩胛骨。
溫喬當時一聲不吭,連假都沒請,每天上學放學,完全看不出異樣,他整晚都在回憶,溫喬那會兒到底有什麼異樣,好像……就是那會兒不怎麼等他放學了。
安安靜靜的,像一片小葉子,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摸的時候才能摸到一點凸起。原來紋身就是為了掩蓋傷疤啊,他閉口不提當年的事情,"改天你帶我也去紋個。"
這時,一道黑色的矯健身影從暗處躥了出來,前腳點地,一個俯衝後衝到了床上,然後衝著陸雲錚張嘴咧牙,哈著氣。
渾身炸毛,弓著身子,眼睛直勾勾盯著陸雲錚,露出尖利的獠牙,隨時準備進攻。
陸雲錚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最怕小動物鋒利的爪子,即便屁屁的指甲修剪的整齊,他嘶了一聲,扭開頭。
"這什麼東西。"
溫喬趁他放鬆警惕,絆住他的雙臂,抬腳往上一踹,把他推到了另一邊,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裹緊身上的睡衣,又拖來角落裏防身的棒球棍,抵著陸雲錚說:"你趕緊滾。"
陸雲錚看清那團呼呼的醜東西是溫喬養的那隻屁屁以後,一點也不怕了,幹脆橫躺在床上,也不管屁屁是不是在他旁邊虎視眈眈,扯了扯領帶,抬手慢條斯理的解扣子。
抽皮帶。
手放在拉鏈上。
溫喬尖叫了一聲,大聲說:"你……你……你住手啊。"
她腦子一片空白,嚇得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陸雲錚眼皮子抬了抬,歪著頭,笑得邪魅玩味,"時岸在你這床上睡過嗎?"
溫喬聞言張漲紅了臉,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也抿著嘴不說。
"時岸沒給你種過草莓吧。"
"你說,他要是看到是不是得瘋?"
他解開襯衫的口子,往地上一扔,露出了緊繃的腰腹曲線,腹部被分割成一塊塊,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凸顯的更加立體。
溫喬往後退,退到門邊,抓著門框都快瘋了。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拿不到也沒法求救。
陸雲錚拎著襯衫,緩步朝她走去,經過時,將襯衫塞進她懷中,大搖大擺的往浴室走,"我借你浴室洗個澡不為過吧?"
"???"
溫喬怔了數秒,直到浴室門被闔上,傳來嘩嘩的水聲,她才緩緩回神,跑過去拿起手機,愣了下。
她撥通了李助理的電話。
那頭的人睡的迷瞪,估計都沒看來電人,語氣也顯得沒什麼耐心。
"操,誰啊!"
"李助理,是我溫喬。"
那頭靜默了片刻,一陣窸窣後,語調帶著訕訕的笑意說:"溫秘書啊,我剛睡的迷糊沒注意,這麼晚了有事?"
李助理簡直想哭,他潛意識裏把溫喬當老板娘,好生的供著,生怕萬一真上位了,給他穿小鞋,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