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來的好慢。”琳琅放下小丫鬟,雙眸接著含淚,死死的撲進人懷裏,小聲說著,“我差點就自己動手了!”
蕭揚輕拍著人背安撫著,輕聲道:“本王總得大張旗鼓的讓府上人知道你不見了,還得點人出門找你,誰讓你走那麼快的?”
“生氣的人不應該走快嗎?”琳琅反駁。
王六看了眼被裴七拿下的醉漢,偷偷又看了眼被“嚇壞”的王妃,輕擦額前薄汗,他是來以防萬一跟著人的,結果人剛剛那一手,速度快的,他都沒看清。
等回過神,王爺到了……
不遠處大道上,女子一席黑衣,慢慢走向巷子裏的馬車。
“姐,這麼快回來了?”
連明點了點頭:“看清楚了。”
“然後,結果呢?”連穗一張明媚小臉,又焦又急的,卻帶著股天真爛漫。
“不出所料。”
蕭揚抱著“嚇壞”的琳琅,上馬,一行人招搖萬分的往王府行去,偶遇了下幾個剛從青樓出來的,又路過了一片達官顯貴屋前,目不斜視的發現幾個小廝看到他們後,放心的走了。
琳琅分析過,有礙於蕭揚朝中名聲恐怖,一群掌握京中風向的世家子弟,除了在他喜歡何初年這事上找找優越感,完全沒法碾壓他,所以……要傳出他寵她的消息,光豫親王府出來的消息肯定不成,還得讓人親眼見到!
還要是這種大晚上,沒什麼人看到的情況下,被人不經意看到,隻有這樣,才不會被說成是豫親王府設計的!
琳琅拿著蕭揚的衣服,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咩,你寵我這條路,怎麼那麼難走?別人什麼禍國妖妃當的都順順利利的,還不費吹灰之力。”
蕭揚:“……”
這不是他能控製的。
回到王府後,審問開始,那醉漢隨便嚴刑拷打兩下,就合盤托出,順利的不可思議。
王府地下
琳琅一手拄著鐵鍬,眉頭深鎖,蕭揚露著個臂膀,努力的挖著,王六運了回土,接著挖。
“在想什麼?”蕭揚擦了擦汗。
琳琅手下動起來,道:“太順利了,所以,在想如果我猜的是真的,那連家就真太棘手了。”
“你還是覺得是連家做的?如果真是他們,連成受重傷,自己還被降職,怎麼想都得不償失。”蕭揚接著挖土,算了下,明天大概就能挖好,然後他可以好好休息了。
“但魏酌不是即將要出事了嗎?”
蕭揚手下一頓,震驚的看向人。
“咩,我跟你說過,對自己比對別人還狠的人,往往會成功。”
她就是這麼一路爬上來的,在那種地方,她隻有先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了別人的命。
“連成僅花了七年,就從偏遠地方,一路升為京官。”
王六聽著,心神顫了下:“這得多鋌而走險?稍有不慎,隨時隨地就沒命了。”
琳琅嘴角諷刺的翹了下:“如果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呢?或者,就連點氣運都沒呢?那還惜命做什麼?”
這種人,要麼從此被人踩進泥潭,永不見天日,要麼,孤注一擲,踩萬人血骨向上爬。
蕭揚手握鐵鍬,沉思,最後道:“那醉漢,明天不要上交衙門。”
於是,三天後,豫親王府對外稱,沒問出是受何人指使,拒不送人去府衙。
連成聽到消息,正在院中漫步。
連明低聲詢問:“爹,怎麼辦?”
“那人是你安排的,怎麼可能不說出是受何人指使。”
“所以,豫親王已經知道,有問題?”
“恐怕不止知道人不是魏酌派的,看這樣子,已經懷疑從頭至尾都是我們策劃的。”
“那……”
“明兒,既然他們橫豎都猜到是我們,那也沒必要遮著,就把魏酌拉下來吧。他在那位置坐久了,我回去就該坐的不舒服了。”
“是!”
連成看著最得力的女兒出去,又看著不遠處徐璐笙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過來,嘴角無奈又陰冷的翹著。
阿笙,怎麼辦,寧家的人永遠喜歡阻路。
當日傍晚,做為魏酌遠方表親的捕快忽然雙目通紅,渾身是傷的跑到京兆尹,狀告魏酌忘恩負義,殺害他妻兒,並欲殺他滅口。
何旭昭向來清正,審問過後,牽扯出前段日子重刑犯逃跑之事,因關係重大,轉到大理寺,龍庭震怒,遂命大理寺徹查。
蕭揚看著人心不在焉的練字,一旁有人上來,說大理寺的人要來提那醉漢,揮了揮手讓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