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出門, 順帶從趙謙那要了一大筆錢, 又給自己換了身幹幹淨淨, 顯得自己玉樹臨風的另一件月牙白衫。
對著銅鏡照了下, 滿意了, 走過蕭揚的窗前,人正眉頭深鎖, 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趴過去,道:“我出去了。”
蕭揚正在想哪個環節可能泄露他要查青道縣的事,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再定睛一看,要出去做事的人穿得人模人樣的?
這是出去找人?
他嘴角抽了下, 不久前, 她問趙謙什麼來著?
青樓?
蕭揚一張臉又黑了, 琳琅一瞥,心肝又沉了沉,趕忙拔腿就出門。
外麵, 太陽當空,寧琳琅拐了拐,停在趙謙說的那家青樓前, 抬起手,彬彬有禮的敲了敲門, 可見趙謙那點訓練還是有的,龜奴打著哈欠開門。
“客官。大白天,不營業。”
琳琅掏出懷裏的銀票, 相信著有錢能使鬼推磨,道:“我就找阿紫她們三個聊個天。”
龜奴一聽,上下打量了下人,眼神不屑,帶著視錢財如糞土的超脫世俗,就要關上大門:“有錢也不營業。”
寧琳琅震驚了下他的骨氣,錢不能侮辱那骨氣,於是,袖中匕首一出,橫在門縫之間。
她嘴角勾著,幽幽著,小小的匕首泛著冷光:“現在,營業嗎?”
龜奴抖了下,趕忙點了點頭,大門轟然打開,琳琅走進去,幾個護衛凶神惡煞的圍了過來。
她想,還是武力能使小鬼推磨,她有求於人,不能傷人,所以,低頭細細的收好匕首,衝著四個高大威猛的護衛璀璨一笑:“一塊上吧,我保證不打殘你們。”
龜奴莫名的顫了下,轉眼看到自家四個令人安全感十足的護衛,又安心了,仰著腦袋,嘲諷的道:“當青樓吃白飯的啊?打,打完扔出去!別吵到姑娘們休息。”
半柱香後,龜奴不說話了,抖著腿看向聞聲下來的老鴇。
琳琅抬頭,理了理衣服,衝著樓梯口的老鴇行著禮,趙謙說了,風流公子,後麵還跟著“公子”二字,要讓姑娘傾心下,風度絕不能丟,她規矩著道:“我可以找阿紫她們三個了嗎?”
老鴇腿下軟著,一手扶住欄杆,道:“公子跟我滿園樓有仇?”
琳琅搖了搖頭,清清脆脆,認認真真道:“我隻是找阿紫她們三個,求教。”
老鴇:“……”
龜奴:“……”
半個時辰後,從溫暖被褥裏被拉出來,還被梳妝打扮,送到同一屋的三朵解語花,排排坐著,嘴角嫵媚笑開來,即使現在氣的想罵人。
琳琅正襟危坐著:“我問你們,如果有一天,你們強行把一個男子睡了,那男子發火了,你們會怎麼辦?”
三朵解語花齊齊道:“啊?”
那三雙眼睛,又大又迷茫。
琳琅困惑的看了眼:“老鴇沒跟你們說要做什麼嗎?”
三朵點了點頭,說了,找她們談心,就是每個客人都是來找她們談心的。
琳琅皺著兩道眉,看起來有點可憐:“所以,要怎麼辦?”
三朵解語花:“……”
這問題……好難……
“很難嗎?”琳琅問道。
三朵花點了點頭:“首先,我們從來不存在強行問題。”
琳琅:“……”
“其次,我們做的就是這行當,不存在發火問題。”
琳琅:“……”
她一手拄著腦袋,滿臉愁苦,手中匕首掏出,百無聊賴的晃了下。
三人縮到一塊,趕忙靈光一閃,又道:“雖然沒試過,但哄男人,萬變不離其宗。”
琳琅收起匕首,求教的看著她們。
三人:“……”
變臉真快。
“那得看那公子喜不喜歡你了。”一朵小花道。
琳琅愣了,心頭跳了跳,拄著下巴慢慢深思,最後……
她茫然一問:“有關係嗎?”
三人點了點頭:“有!要是喜歡,你跑過去,親兩口就開心了,要是不喜歡,可能比較麻煩。”
她抬起腦袋,咽了咽口水:“那再問你們一個問題……”
三朵花:“嗯?”
“如果,從相識開始,你們把他當羊放,時不時牽出去溜溜,或者,大晚上有吃的,拽著人看著你吃,再或者,時不時調戲人兩把,把人氣瘋,又或者,一天到晚想著怎麼把他養的心愛兔子吃掉。”
“你們說,他會喜歡你嗎?”她怔怔的望著她們。
三小花:“……”
你在癡人說夢吧?
“那位公子,要麼是腦子不清楚,要麼就是自虐。”
琳琅心口又涼了下,輕歎了口氣道:“那第一個問題可以解決了。他估摸著不會喜歡。”
三人嘴角抽了下,所以,這公子是把另一公子給那啥了?
這問題,可能難度又上升了一個度數,解決前提是對方有相同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