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查,安明王府上匆匆一瞥,我就知道,是一樣的味道。”隻不過那時,她沒去管。
“寧琳琅!你在說什麼瘋話!”連穗擋在徐璐笙麵前,怒目而視。
寧琳琅看著麵前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嘴角笑意更濃。
“需要我一件件說嗎?”
連穗:“寧琳琅!”
“青道縣救濟糧憑空消失,死了五千人,知府沈燦牢中畏罪自殺。”
“渠州督尉騎馬摔死。”
“梁州鹽運使痛失愛女,從此一蹶不振,辭官還鄉。”
“你說,巧不巧,他每次破格晉升前,總有人要麼犯罪,要麼有人死了,要麼他頂頭上司走了。”
“而那些人偏偏都是擋了其他人路的人?而那些人又恰好是提拔連成的人。”
徐璐笙怔怔的傻在原地,原來的世界好像瞬間出現裂縫,即將倒的一塌糊塗。
“一次次被人踩在腳底,碾進泥裏的人,要麼從此借酒消愁,任人踐踏,有天不堪重負,了卻殘生,要麼踩著萬人血骨,一步步往上爬,然後成魔。”她邪魅的笑著,一字一字道,“你們說,他選擇了哪種?”
“夠了!我爹生死未明,豫親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他身上潑髒水,不怕遭報應嗎!”連穗一雙杏眸淬著毒,死死的瞪著她。
“報應?”寧琳琅跟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嘲諷的看著人,“原來你們還信這個?”
“寧琳琅!”
身後熟悉略帶慌張的聲音響起,她愣了下,來不及轉頭,小羊羔已經摟她進懷,暖暖的,清清爽爽,幹幹淨淨。
“處理完了沒?”那聲音微顫,他養的小狼,傷痕累累。
琳琅怔了下,點了點頭,重新看向徐璐笙,道:“娘,跟我走。”
徐璐笙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身形仿若又消瘦了,她疲憊道:“我在這,等他……回來。”
他會回來的,猶如當年一樣,然後,她要……
寧琳琅麵色微寒,沉聲著,不容置疑:“來人,帶連夫人回府!”
徐璐笙猛的抬眸,不敢置信:“你要軟禁我?”
“您要這麼想也無所謂,等您想通遠離連成,自然隨時可以離開。”
“寧琳琅!”徐璐笙怒著。
“你知道嗎?他犯的是滿門抄斬的罪。”她突然道,徐璐笙怔了下。
“而連家,除了下人跟您外,連明三個小姐,戶籍都還在她們已故的親生父母那。”
“簡而言之,如果他真出事,您就是陪葬的,而他三個養女,依然安然無恙。”
連成早就不再如當年一般,全心全意愛著徐璐笙,現在……恐怕還夾了三分報複。
“現在,是蕭揚用皇上的恩賜抵了滿門抄斬的罪。”她淡淡道,然後牽著自己的小羊羔走了。
晚上,王府
燈火通明,到了吃飯時間,寧琳琅不見了……
蕭揚崩著張臉,下令搜整個王府。
她說她要從良,所以期待著相夫教子,把寧方跟於霜華放得很重很重,現在看著自己親生母親那麼維護對寧家下手的連成,受傷了……
受傷了的人,又喜歡獨自舔傷口。
月下,人坐在樹上,一腳掛下來,一手執酒壺,仰頭喝著,看到下麵急匆匆的過來的小羊,酒壺“啪”的一聲,落地,碎成一片片的。
不好喝,好吃的在下麵。
蕭揚急匆匆的過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頭一抬,總算找到了……
他得考慮下要不要找人把樹砍了?王府那麼多棵,一棵長得一棵比一棵密,她又看樹就上,從不懂固定位置。
“琳琅!”
寧琳琅笑了笑,對著底下的小綿羊直直跳了下去,砸中了。
蕭揚揉著腦袋:“你……”
趴在他身上的人,道:“其實挺羨慕的,有人為她編織最美的夢境,騙她騙的那麼認真……”
“琳琅?”他摟著人,想安慰下。
“咩,乖,去把自己洗幹淨了,我等你。”她蹭了蹭那臉頰,暖烘烘的。
蕭揚剛打算爬起來,嘴角一抽。
一喝酒,就色膽包天?
“該洗的人是你!”一身酒味,他扛起人,進屋,熱騰騰的水還冒著氣,琳琅看著,想了想道:“咩,咱們商量個事。”
“嗯?什麼?”蕭揚正要放人下來。
“待會我能不能在上麵?”她深思熟慮般道。
蕭揚一把將人扔進水裏,濺起一陣水花,腦子都不清醒了,居然開始做白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