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已經擠滿了人,小刀聞訊趕來,陰沉著臉龜縮在牆角。莫洪已經清醒,小娥在仔細為他清洗額頭的傷口,隨後貼上幾片創可貼。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仔細回憶一下?”俞天明焦急地追問他。
莫洪一臉痛苦表情,“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剛敲開門準備接左淩離開,背後被人猛推了一把,然後撞在牆上,昏了過去。再醒過來你們就已經到了。”
“還用說嗎?這一定是‘老爹’他們幹的?”石堅冷冷說道。
“都怪我,不該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小刀忽然在牆角嘶吼道。
“好了,都別埋怨了,也別瞎猜了。看情形小淩暫時不會有危險的。現在有最簡單的辦法,難道你們忘記了?我們可以請‘大隊書記’崔政再來一次,他可以從現場感知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俞天明連連搖頭說道:“不管左淩落在誰的手裏,他們很快就會提出條件。我們沒必要興師動眾,多此一舉啊!”
江小娥嘴一噘說道:“我堅持!我就想知道小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親自給程局長打電話!”
俞天明對這個氣場強大的女友束手無策。石堅則環抱雙臂,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小娥拿著“大哥大”轉身出去,過了幾分鍾返回,一臉的輕鬆和釋然。“局長大人一口答應了。而且‘大隊書記’就在附近的星港市執行任務。明天一早趕過來,我們約好10點鍾就在這裏會麵!”
清晨下了一陣小雨,從星港到虹海市的海濱公路上一片濕滑。有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緩緩駛來,上麵噴繪著醒目的“警用”字樣。旁邊的樹林蔥綠滴翠,清晨的雨露尚在枝葉間流連,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在靜靜的空氣中回蕩。
吉普車轉過一個彎,前方有一棵大樹忽然倒下,正好橫在路中央。吉普車伴隨著一聲尖厲的刹車聲停了下來。有一男一女從樹林中不慌不忙走出來。
“車上的人聽著,你哪裏也去不了,趕緊下車束手就擒!”為首的男人說話陰冷,臉蒙著黑紗,隻露出兩隻金黃的眼睛。他身旁的少女身材玲瓏,麵含笑意,正是許久沒有出場的呂纖纖。
吉普車的駕駛員戴著大墨鏡,並不慌張。後排的門一開,人未下車,卻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我看要束手就擒的是你們才對!”
江小娥施施然走了下來,眼前的一男一女顯然吃了一驚。“怎麼會是你?”那男子忍不住脫口問道。
吉普車的駕駛員這時也走出來,站在小娥的身邊,他摘下墨鏡,自然是俞天明。
“魚人,你不用遮遮掩掩了!”江小娥笑著說道,“其實你早已露出馬腳了,莫洪莫大經理!”
那男子此時也冷靜下來,“你說我是莫洪,那請問我是怎麼露出馬腳的?”
“在我們衝進屋的時候你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醒來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左淩被人綁架了’。可後來問起你事情經過你卻說一進門就被人推了一把摔暈了,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這顯然自相矛盾,或許你根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許是他猜的吧?或許是被打昏頭了?”那男子淡淡說道。
“門口的伴娘被人一刀殺死滅口,而你額頭的傷,貼個創可貼都過於奢侈。難道殺手忽然大發慈悲了?拜托你苦肉計也演得認真一些!當然我當時也隻是懷疑,於是設下這個圈套引你上鉤。根本沒有什麼‘大隊書記’,我甚至連電話也沒有打。”
那男人聽完歎了口氣,“看來是我大意了,誰讓我怕疼呢?”說著他慢慢摘下蒙著的黑紗,麵容除了有些泛青,的確莫洪的臉龐。
“本來我沒打算在結婚這個時候動手,誰知出現了意外情況。當時我給一個不長眼的手下打電話,一時大意說了一句口頭禪‘既然你誠心請教,我也決不吝惜賜教’。這句話引起了左淩的注意。因為我以魚人麵目和她首次見麵時曾說過同樣的話。於是,我們不得以提前行動。”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把左淩關在哪裏?”小娥冷冷地問道。
莫洪搖搖頭,“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因為她是我手中的王牌。這麼多年我嘔心瀝血,幾乎掏空了福新集團來建設自己的王國。那個慕容之宇根本不懂經營,要糊弄他簡直易如反掌。現在我的帝國已初具規模,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認為你還能離開嗎?”俞天明忽然冷冷說道。莫洪身旁的呂纖纖立刻全神戒備。莫洪淡淡一笑,“左淩在我手裏,你們能奈我何?趕緊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怎麼處置她我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