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將一封書信交到慕容陽手中時,麵沉似水。
慕容陽打開書信,看完後一皺眉,“這個柳軒然是皇城司最頂尖的降魔者,他怎麼會忽然來到這裏?”
格格冷哼了一聲,“聽說這柳軒然又號‘雙寶異士’,除了非常厲害的天木尺,還有另一件法寶不為人知。我剛來到慕容山莊他就追到這裏,還向我下了戰書,這是不是有些巧合啊?”
慕容陽自然知道她是何意,趕忙解釋道:“格格姑娘不要誤會,此人決非我慕容家邀請。我說過與姑娘修好,就不會暗地裏耍手段。既然你住在我家,我們就有保護之責,隻要不踏出府門,普天之下,誰也休想傷你!”
格格輕蔑一笑,“小小降魔者我還不放在眼裏!”
坐在一旁的慕容旭忽然陰陰插言道:“我昨日與他交過手了,他的天木尺一招就破了我的‘日輪九影’,真是很厲害的對手!”
格格笑道:“多謝二公子提醒,我會小心的!”說完輕邁蓮步向門外走去,剛至門口,忽然回頭說道:“你府上的淫賊樂離輕佻可惡,保不準那天我就會要了他的狗命!”
慕容陽正要相勸,忽然門外傳來一聲輕笑,“大清早耳根發熱,原來有人說我的壞話!”話音未落,樂離挑簾走了進來。他還是那副嬉笑的臉龐,還很有禮貌地向各位施禮問安。格格則輕啐一聲,轉過身去。
“清晨起來心情舒暢,真是快意人生啊!”樂離不失時機大發感慨。
慕容陽笑著問道:“樂兄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說來聽聽?”
“昨日聽府上下人議論,慕容山莊佳人無數,論美豔之最要數三人。當然珠玉夫人美麗溫柔,人盡皆知,肯定榜上有名!”說著還向慕容陽拱手道歉:“失禮了,剛才提及夫人名諱!另兩位榜上有名的美人大家可知道是誰啊?”
格格聽他這樣說也十分好奇,側耳傾聽。
“聽說法器房的小丫環應玉,美貌清純,十分可人,人稱‘應美人’,敢問慕容兄傳言是否屬實啊?”
慕容陽笑而不答,慕容旭則冷哼回應:“一個小丫環能美到哪去?不值一提!”
“還有一位美人讓我最為心儀,她美貌,冷峻,殺氣逼人,這正是我最喜歡!”說著他眼光瞟向格格,壞笑依舊。格格大怒,一拳打過來,樂離早有防備,閃身奪門而逃,格格叫罵著追了出去。
“樂離此人形同無賴,哥哥為什麼還把他留在府中呢?”
“此人對我們非常有用,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也是我慕容家的一分子!”
兄長的話著實讓慕容旭摸不著頭腦。
從慕容山莊出來,柳軒然抬頭挺胸,大踏步下山。他此次前來就是要作這件大事,降服未來的妖王。前路艱險,可他義無反顧。人生總有要作的事情,成也罷敗也罷,但總是要去作的。
朝陽蓬勃如火,照在臉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他拾級而下,路邊片片衰草,背陰處還有年前的積雪。這時迎麵走來一位年輕的少女,手裏提一個籃子,微低著頭,緩緩而來。
他沒有看清她的容貌,隻見玲瓏的身材蕩漾一股青春氣息撲麵而來。他有一種異樣的直覺,很難說清是為什麼,但這樣的直覺竟然瞬時占領身心,在兩人就要擦肩而過之時,他本能地伸手攔住少女的去路。
小女吃了一驚,後退兩步,他這才看清楚少女靚麗的麵容,心中不禁怦然一動。少女卻嚇得不輕,麵色潮紅,呼吸加速,本能地護住前胸。
柳軒然再次評估眼前的少女,可以肯定她沒有絲毫妖氣,也感覺不到任何異能。他忽然對自己的魯莽感到尷尬,趕緊閃身讓開道路,“我,我不是壞人!”他輕聲為自己辯解,感覺十分窘迫。
少女也不再慌亂,嬌笑一聲,腳步飛快,象風一樣逃走了。柳軒然站在那裏,望著遠去的背影,心中悵然若失。
慕容旭從兄長的房間出來,直奔後院兵器房。昨日柳軒然的話言尤在耳,如同芒刺在身。“可惜你以鑄造兵器聞名天下,卻拿著這個二流的兵器!”這話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和諷刺。他默默告誡自己,一定要打造一件厲害的兵器,把天木尺狠狠踩在腳下。
後院的兵器房和法器房並列,中間有一座共用的收藏室,裏麵全是打造兵器和法器的材料。慕容旭輕輕推開虛掩的門,心中十分奇怪,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沒有上鎖?
屋內兩排紅木架子上整齊擺放著各式的物品,大小不一,形態各異,金玉奇石,琳琅滿目。有的還擺放著銘牌,上麵寫著時間出處。他目光劃過,最後落在一方淡藍的石頭上麵。
他記得這塊石頭,父親當時講過它的來曆。它原本夾雜在彩石穀的鐵礦中間,與黑褐色的礦石截然不同,父親說它來自天界,十分珍貴。他的手撫過石麵,一股極寒的感覺自指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