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歡呼喝彩時,慕容陽才慢慢站起身。慕容樸和應玉飛快跑過來,應玉見他臉色蒼白,神色疲倦,急忙問道:“家主,您沒有受傷吧?”
慕容陽淺笑一聲,微微搖頭。管家則喜形於色,聲音激動有些顫抖:“收獲真是太大了!我馬上親自去取蜃龍內丹,還有龍鱗、龍角、龍筋,樣樣都是寶啊!”
“好的,剩下的事情就麻煩管家了。我耗費了些精力,需要休息片刻!”慕容陽說完,轉身走向住宿的帳篷。應玉邁著碎步跟在他的後麵。
剛進帳篷,慕容陽忽然一個踉蹌,同時噴出一口鮮血。應玉大驚,正要大聲喊叫,慕容陽立刻示意她噤聲。
“應玉,千萬不要聲張,也不要找人求助,我被自己人暗算了!”慕容陽說著用絲巾擦幹嘴角血跡,掙紮著盤膝而坐。
應玉急得眼淚都流下來,“家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哪裏受傷了?”
“我剛才全身麻痹,根本無法行動,全靠念力禦劍屠龍。可蜃龍噴出的毒氣,無法躲藏,我中毒了!”
“您告訴我,到底是誰暗算您?”
慕容陽從床頭包中拿出一個拳頭稍大的水晶球,晶瑩剔透,光華四射。“這是一件法器,名為‘凝露’。它可以把一些法術固化為有形的東西。有人用它把令人麻痹的法術製作成藥丸,放進我的食物之中,無色無味,也很難探測出戰意。當需要時他念動咒語,我就會全身麻痹。”
“這一定是您身邊的人,您告訴我他是誰?”應玉急忙追問。
“在這裏能接觸‘凝露’的,除去你我有六七人之多,要加上府中沒來的那就更多了,所以這個人我也很難確定。而且,暗算我的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夥人。”
“那怎麼辦?我要找誰來商量一下?”
“不行,我現在隻能相信你一人!”慕容陽忽然抓住應玉的手:“我雖然中了暗算,但那人懼怕我的九天劍,一定不敢強攻。你立刻出發趕回山莊,告訴夫人我的情況,讓她拿鉛華珠來,助我脫困。”
應玉聽完,眼含淚光,使勁點頭。慕容陽繼續說道:“這件事非常危險,你要悄悄行動,而且要象往常一樣,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否則那人會殺了你的!”
“家主你放心,應玉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助家主脫困,我馬上出發!”
“沒想到我慕容陽危難之時隻能依靠你這個弱女子?”慕容陽說著自嘲般苦笑,“你等等,我還要作些準備!”
他把“凝露”捧在手中,閑目施法,水晶球忽然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片刻,光芒熄滅,裏麵有一顆膠囊大小的水晶顆粒。他將其交給應玉,並叮囑道:“這是我凝聚的玄冰之法,危急時刻你將它捏碎,可釋放極寒的玄冰之氣,或許可以阻擋敵人,救你的性命。我現在能作的隻有這麼多了!”
“我走了您怎麼辦?一定要小心啊!”應玉淚水漣漣,猶豫著不肯離去。
“你放心,我能堅持。一會我假意出去喝酒慶祝,吸引大家注意。你悄悄到後麵牽匹快馬,即刻出發!”
午後,慕容陽獨自在帳篷中凝神打坐。蜃毒已經被他慢慢壓製下去,呼吸也順暢了。也許現在應玉已經回到山莊,不久她將和夫人一起返回,這一切就會結束了。可是誰在暗算他?又是因為何故?他頭腦中飛快地閃過幾個身影,但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外麵很靜,聽不見風過林梢的聲音,連波濤聲也顯得細小輕微。他感覺有些異樣,因為此時大家應該熱火朝天處理蜃龍的屍體。忽然,一聲冷冷的陰笑打破了寂靜:“慕容陽,你難道要龜縮不出,讓別人替你喪命?”
他聽到有人叫陣,毫不猶豫,挑簾走了出來。天空陰霾,陽光也軟弱無力。在河麵上方約十丈高,有一人黑衣長袍,臉也被一張漆黑的麵具遮得嚴嚴實實。他腳踏一朵黑雲,而應玉被一條黑色的鏈子縛著,躺在他的腳下。
慕容陽努力想憑借身形判斷他是誰,可是這人衣衫寬大,根本連胖瘦都無法分辨。不用說,他的聲音也作了偽裝。
“你也自詡一代英雄,竟然讓一個不會法術的小丫頭去送死?看來你真的山窮水盡了!”
慕容陽冷冷應道:“你別得意!隻要我大喊一聲,我的二十幾名弟子都會過來,把你合力拿下!”
“別自欺欺人了。我在中午的酒菜中放了藥物,隻要我願意,他們能一直睡到明天日落!”
這樣的回答顯然在意料之中,慕容陽並不慌張,“即使無人相助,我慕容陽憑手中的屠龍之劍,要殺你易如反掌。”
那人忽然一抖手中鏈子,應玉被甩出來,吊在雲朵之外。她尖叫一聲,繼而大喊道:“家主,不要管我,快放一把火把這個惡人和那些惡心的蟲子燒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