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我倚靠在副駕駛眯著眼睛,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安心丟掉的事情,以至於我根本睡不好覺,隻要我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安心,一想到安心那可人的臉蛋,還有安心奶聲奶氣的叫媽媽,我就忍不住想要哭。
到底是什麼人帶走安心了,警察局那邊一點消息進展都沒有,這讓我根本無法靜下心,越是等待,我就越是焦急,生怕安心會出現意外情況。
那樣我會內疚後悔一輩子,我會活在自己的譴責中一輩子。
混混僵僵的,我又做了個夢,夢見安心穿著一襲白衣,頭頂上方圍繞的光環,身體四周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來。
我激動的叫著安心的名字,迎合的跑過去,想要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我緊緊的抱著安心,失而複得,讓我更加珍惜安心,久久不願意鬆開手。
直到安心開口說:“媽媽,心心要走了,要去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我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得,死死的抱著安心,恨不得將她融入我體內。
“心心別怕,媽媽在這裏,媽媽在這裏,媽媽帶你回家好不好,心心別走————”
原本被我緊緊抱在懷裏的安心,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停的遊走在這空蕩的空間,一聲聲的叫著安心的名字,卻始終不見她的影子,我忍不住崩潰的哭了出來,恐懼感、無助、不安、害怕隨之一襲而來————
我猛然睜開眼,就發現程嘉銘放大的俊顏,出現在了我眼前,他的手上拿著紙,我眨巴著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巧的是程嘉銘正在給我擦眼淚,我不好意思的別開眼,從程嘉銘手裏拿過紙巾。
“我自己來就好了,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這樣,要不你再睡會,我現在送你回家。”程嘉銘說著已經發動了車子,我點了點頭,但是完全沒了困意,又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程嘉銘車子開的比較慢,現在又是深夜路上基本沒什麼車,我呆呆的看著窗外,就連程嘉銘和我說話,都沒有注意到,直到他手摸在了我頭上,我才機械般的回過頭,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
“怎麼了?”
“別他擔心,安心會沒事的,你讓我查的車牌號,我已經讓人查了。”程嘉銘一邊說著,邊伸手打開車載音樂,原本死寂沉沉的空間,瞬間有了些許活氣,舒緩的音樂使我慢慢靜下心來。
不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安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要查的車牌號主人,是不是就是綁架安心的人?”
我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開口:“不是,是我姐姐田心的,那天我姐送我們離開時,就一直抱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信息,等到了池淩瑞公司附近時,她的車子忽然熄火了,之後因為一段小插曲,等我回過頭的時候,站在車邊的安心就不見了。”
田心害我摔倒的事情,我沒有告訴程嘉銘,但是我敢肯定田心一定是故意,因為她的反應太一反常態了。
當時,安心丟掉不見的時候,田心的反應根本就好像知情一樣,並沒有急著幫我找安心,而是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時不時的叫兩聲安心的名字,這也是我懷疑她的一點。
隻是她想要綁架安心,到底是為了什麼?錢?應該不是,因為我們都沒有收到綁匪索要錢財的電話。
如果綁架安心的人不是為了錢財,那他們會以什麼樣的目的綁架安心。
仇家?
“她知不知道,你已經開始懷疑她,今晚跟蹤她的事情?”我搖了搖頭,安心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察覺到,而我今晚跟蹤她的事情,她應該也不知情。
我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作為一位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是多麼痛的領悟,那種內心和身心上的煎熬,真的就是像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一樣。
不把你給烤熟分食誓不罷休。
路過大排檔的時候,我這肚子不爭氣的叫喚著,我回頭看了眼,已經過去很遠的大排檔,又回頭看了看開車的程嘉銘,捂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想吃?”
我把頭點的跟搗蒜似得,程嘉銘無奈的搖了搖頭,調轉車頭回到了那家大排檔:“出息樣,看見吃的兩眼就放過。”
“不吃飽,怎麼和敵人做鬥爭呢。”我已經做好了上戰場的準備,隨時隨地為黨和人民做犧牲。
前提,我先把肚子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