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離淺笑,頷首抱歉,嘴裏卻沒絲毫的歉意,“你沒看我,怎知我看你?”
葉梓允頭昏,實在不想和他嚼舌根,自又埋頭看書。
“想不到盛太太,對刑偵很感興趣?”
葉梓允合上手裏的刑偵書,很不耐煩,“是不是檢察官都關不住自己的嘴?或者說,檢察官都很沒有眼色?看見別人看書,還要出聲打擾?”
紀離的笑意不減,在對麵的長椅上坐下,“盛太太是想查出殺害徐曄的凶手,和嫁禍於你的人吧?”
葉梓允撇著嘴,以此默認。
“經過他們招認,凶手已經主動自首伏法,正是那幫流氓混混的頭兒。”
“你們查清楚了嗎?”葉梓允一時間忘了兩人的恩怨,異常的嚴肅,“他們和徐曄無冤無仇,動機呢?難道是綁架勒索?可徐曄的父母根本沒收到綁架犯的信息。如果是劫財害命,也不會在荒郊野嶺這種地方尋找目標。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而他們的幕後肯定還有指使者。”
紀離頗有些意外的揚眉,目光中滿是讚許,“不錯,這也是我們的懷疑方向。但是現在他們全部在看守所畏罪自殺,我們已經無從查證。而且這個案子已經不由我負責,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目前掌握的證據,應該很快就此結案。”
“什麼?”葉梓允驚慌失措地一站而起,大腿上的書又啪的一聲落在葉子上,“既然有這麼多疑點,為什麼要結案?”
“流程就是這樣,日後若有新的證據,自然還能重審。”紀離走過來,替她拾起了書。
葉梓允跌坐回長椅,望著他,“那嫁禍我的人呢?他們也招認了?”
“嗯。”紀離把書放在葉梓允身旁的那堆書上,仔細地摞了整齊,“他們也認了。”
葉梓允拚命的搖著頭,馬尾像是風中的葉子頻頻甩動,“不。不是他們。”
這一點她很清楚,嫁禍的人,明明是阮湄,是阮湄!
紀離見她臉色不似剛才,以職業的敏銳度迅速捕捉到信號,順勢在她身旁坐下,目光炯炯,帶著職業的渴望,一絲不苟地問道:“盛太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嫁禍你的人。”
“咦,這不是紀檢察官,和梓允嗎?原來你們的關係這麼好啊!”
葉梓允幾乎條件反射的身子一緊,循聲看向從辦公樓方向走來的阮湄,目光迅速寒冽。
紀離覺察到葉梓允的反常,她現在的樣子好像炸毛的貓,每根頭發絲似乎都豎了起來。
紀離若有所思,腦海中似閃電迅速劃過一個念頭,暗暗琢磨,這才看向阮湄的方向。
和在庭審上楚楚可憐的她不同,此刻的阮湄多了份妖豔嫵媚,和高高在上的自命不凡。
她同樣很美,帶著女人成熟韻味的美,是男人都想擁有的尤物。
紀離卻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多年的檢察官經驗,他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他麵色如舊,清淺的笑意看不出他的想法,但隱在鏡片後的目光卻毫不掩飾的冷若冰霜。
“你們穿的是情侶裝?”阮湄笑得眸中都快溢出金子來,精明的不知道在盤算什麼。